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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唐媱正惬意躺在临窗的美人榻上看话本,丁香小步走来,躬身递给她一个深青色信笺。
“谁送的呀?”唐媱正看到尽兴处,随手接了信笺放在美人榻枕边上,没有太大拆开的欲望,懒洋洋问道。
丁香笑着开口道:“刚送笺的小厮说是位姓谢的公子差人送来的。”
唐媱放下书卷,靠在美人榻上半阖着眼休息,轻声呢喃了句:“姓谢?”
估计是谢筠了,唐媱抬了抬胳膊,捏起信笺。
咦?还挺雅致的信笺。
信笺对折两开,宽三指左右,深青色带着磐石的暗纹,薰着似有似无的香味。
唐媱笑了,没想到谢筠平日里看着文文静静,一身书卷气,带着些书生的端庄矜持,心这么细。
唐媱来了些兴趣,好整以暇好打开信笺,迎面而来是纤细秀雅的欧体,端端正正,严谨秀丽,字如其人,还挺像谢筠的性格的。
就是……行云流水,三四行字,意思却是表达了好几个。
“哈哈。”唐媱忍不住轻笑。
丁香好奇地弯腰伸头想看看:“写了什么,小姐这么开心。”
唐媱直接把信笺递给了丁香,舒舒服服躺了下去,嘴角的弧度没有消失:“是谢筠,一封信短短几十个字写出了三层意思,真不愧家学渊源、师出名门。”
谢筠是谢太傅的嫡子,也是独子,谢太傅当朝大儒,门生三千。
丁香略略看了,也笑出了声,附和道:“确实。”
百合正好端了百合红枣银耳羹进来,看到两人嘴边都挂着笑,也好奇地眨着眼睛问:“怎么了?”
她没等丁香回答,先将银耳羹放在美人塌旁边的几案上:“小姐,刚煮出来的甜羹,趁热喝。”
唐媱伸了伸腰,把书卷盖在自己脸上,软绵绵卖乖道:“好百合,我不是很饿呢,不吃了好不好?”
百合摇了摇头,给唐媱一一摆好餐具,丁香也收了手里的信笺凑到几案前板着脸说:“小姐,你要对自己的身子负责,瞧你这几天又是淋雨又是受惊的。”
看唐媱还是躲在书下没出声,丁香伸手拿下了她脸上的书,劝道:“小姐,这是甜羹不是苦药,您赶紧趁热喝。”
百合更是盛了一勺羹看着她,细声细气地说:“就春季这一段时间,百合红枣银耳羹益气养血、滋肾暖胃、补肝补中哈。”
“好啦好啦,我自己喝。”唐媱笑着坐起身,举双手投降,她可怕这两个小姑娘化作嬷嬷唠叨啦。
午后的日光暖暖地打在唐媱的头顶,她整个人都沐浴在金色的光辉中,眉眼温柔如水,嘴角弯弯含着娇笑,俏皮地眨着眼睛,这是被娇宠的人才享有的幸福甜蜜。
唐媱现在可惜福了,听着丁香和百合劝的话,她坐起来老老实实自己一口口喝羹。
唐媱喝粥时,丁香给她顺手整理有些微乱的美人榻,头也不抬得问道:“小姐,你晚上去不去?”
“什么呀?”百合站在唐媱的身后,给她順理有些蓬松的发型,听言疑惑道。
丁香眨眨眼朝百合笑得暧昧:“谢筠公子邀小姐晚上去看花灯。”
百合向来老实,她没那么多花花心思,只歪着头愣神道:“……这天还寒,小姐晚上还是别去了吧。”
唐媱咽下最后一口银耳羹,终于舒了一口气,再好喝的东西年年喝也会有些腻味儿,放在上世她早耍小性子不喝了,这会儿乖乖自己抿了一口清茶漱口。
吐出嘴里的清茶,她眼眸转了几转,沉思道:“嗯……我还是去了吧,谢筠提到了她小妹,昨天我可是把那个小姑娘差点吓坏了,还是去瞅瞅吧。”
百合利落地帮她重新挽好发型,细眉蹙在一起小声叮嘱道:“那小姐你要多穿点,晚上天寒。”
“好好好,没问题,衣裳都让你负责备。”唐媱放下手里的茶杯,回身笑着点点百合严肃的小鼻头。
百合得了准话眉头舒展,也笑开了。
晚饭和唐母唐父一起吃,唐媱和他们说一会儿要出去看花灯。
唐母一阵嘘寒问暖,再三强调一定要多穿点,注意安全。
唐父气呼呼摔了筷子道:“唐彬那小子呢,吃饭也不着家,不知道晚上不安全陪着姐姐吗!”
“好爹爹,不是小彬的错,他少年有少年的玩法儿。我一会儿带着丁香,多穿点,一定注意安全。”唐媱好一番甜言软话,方才哄得唐父唐母放心。
重生来,唐媱也愈发喜欢在父母面前说些甜甜话,看他们开心,自己也开心。
晚饭后唐媱穿着百合给她备的山桃色齐胸襦裙,披着红火色的狐狸披风,又让丁香备了一个随身的小香炉,坐着家里华丽温软又舒适的马车到了荷花市场渡口。
“谢公子,绵绵。”唐媱朝着谢筠点头,又弯腰朝被他牵在手里,裹得厚厚的小姑娘伸出手。
“媱媱姐姐。”小姑娘绵绵奶声奶气地说。
唐媱半蹲下来,搂着她抱了抱,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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