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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好贵(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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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过去十多年了,男女大防摆在那里,两人怎可再同席而眠?即便她是他名义上的妃子,心里至多也就是将他当弟弟看待。

她始终过不去心里这一关,便是同吃同坐都拘谨得很,同寝更是天方夜谭。

“陛下,论身份,我本该是你的庶母,论年纪,我又比你年长这么多,你我之间还是避嫌为好。”

她语重心长,一板一眼,可小皇帝不太想听,只是摇了摇她的手,抿了抿唇说:“姐姐借我一条手臂就好,我靠着你,安心。”

她心里想,后宫这么多女子,无论他去谁那边,她们都能高兴得炫耀好几日。

再加上朝堂之事千头万绪,已经扰得人不得安宁,他又何必每日来永宁宫耗费心力同她做一些根本毫无乐趣的事情呢?

可这话堵在心口说不出来,她不忍心。

皇帝在永宁宫过夜,对永宁宫上上下下来说如同过年,该准备的早在几日前都准备妥当了。

赵熠褪下龙袍,安安稳稳地躺在她枕边,只是将她的手放在怀中挽着,不出片刻,眉目便安然下来。

他似乎睡得很好,夜里都未放开她手臂,可轮到贤妃睡不着了,睁大了眼睛看着天花,一宿过去,眼底都泛着淡淡的乌青。

这乌青在众人眼里自是变了味儿,唯有庄嫔在殿门外的时候凑过来寒暄几句,两人一同进殿,众人更是暗暗咬牙切齿。

所谓花无百日红,“辞旧迎新”是后宫历来的残酷定律,可这隆景帝的后宫却像是反着来的,光宠旧人,对年轻貌美的新鲜血液却是不屑一顾。

眼前这二人皆比皇帝年岁还大,却一个圣眷正浓,一个诞下皇子,难不成真像宫人私下里说的,皇帝偏爱姐姐?

众人在紫檀木圈椅上依次落座,目光有意无意地往贤妃身上瞟。

贤妃穿的是松青的交领褙子,下着墨蓝织金马面裙,虽不明艳,却很是沉稳雅致,再加上这张的确称得上仙姿佚貌的脸,即便是年岁大些,也只是有一种更为端庄素净的美,美到让人心生妒火。

皇后视线落在她眼下遮盖不住的黑眼圈,朱唇扬起,笑道:“近日天寒,贤妃要好好保重身子才是。”

贤妃颔首应下,神色依旧平淡:“多谢娘娘关心。”

皇后瞥了眼身边的苏锦,又向贤妃道:“昨儿本宫听说母亲在家染了风寒,本宫当即想到贤妃同母亲年岁相差无几,往年在山寺中也没有调养好身体,心中是在担忧。”

座中人皆掩面而笑,众人位份不如贤妃,便是想挖苦也要拿捏分寸,可皇后回回都是这样口无遮拦地说出众人心中所想,听着的确让人舒服。

只是贤妃向来面上不显,对此不过一笑了之,皇后心里的痛快程度也跟着大打折扣,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白费力气。

皇后冷哼一声,转移了目标,又问庄嫔:“小殿下进来功课如何?怎么听说被梁厂督罚了抄书,几日都没出门,难不成因贪玩荒废了学业,惹得督主不高兴了?”

那边李昭仪也来了兴致,笑着打趣说:“陛下如今只有这么一个皇子,庄嫔可莫要把孩子惯坏了。”

这事庄嫔问过赵宣,说督主不知哪来的邪火,在功课上处处针对,稍有错处都要惩罚,练习打拳时更是比往日严厉几倍。

以往还能气鼓鼓地向她哭诉几句,这两日忙得脚不沾地,小胖脸瘦了一圈,可学业和功夫的的确确进步了不少,身子也比过去强健一些。

督主虽严厉,可带来的效果确实实实在在,一点不虚,庄嫔为此还在心里高兴了许久。

略加思索了一下,庄嫔抬眸笑道:“宣儿的功课我从不多问,自有陆阁老和督主大人操心,我一个妇道人家,只关心他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这话落在皇后耳中,约等于说了句“随你怎么说,我不关心”,以及“我家小殿下师承首辅和督主,你家娃在哪打转呢”。

脑补这么一出,皇后气得直瞪眼,头顶的珠钗都在摇晃,苏锦赶忙递了杯茶让她抿一口消消气。

众人一走,皇后又将屋里值钱的花瓶砸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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