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诀与廖敏之 第40节(1 / 2)
自行车顺畅地驶出去。
初春的晚风轻轻吹拂,透澈圆月周身萦绕着淡淡云翳,贺兰诀抬头看看月亮,再看看四周打闹流散的高中生,笑声和说话打闹声,伴随着路过的车声和嘈杂混在一起。
“廖敏之,春天到了耶。”她跟他说话,“学校的迎春花,玉兰花,桃花全都开了。”
她揪着他的衣角,顺着风扬了扬,笑嘻嘻地:“虽然你听不见,但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开发个特殊用途,当个树洞先生也不错呀,班上同学应该都会很愿意跟你聊天。”
“hello,树洞先生。”
唐棠和贺兰诀一起去买文具, 两人很自然聊到廖敏之当护花使者这个话题。
主要也是担心付鲲鹏的再度出现,贺兰诀以某种心态很自然地接受了廖敏之的好意。
“这事你没告诉爸妈,也没告诉老师吧。”
“没有。”
就连打架的事情也没往外宣扬——都是十几岁的孩子, 没有人想把这件事闹大。
唐棠听说后也是惊得目瞪口呆:“看不出来, 他之前对你那么凶,我们还骂了个狗血淋头, 突然又峰回路转关心你,啧, 你们俩也挺奇怪的。”
“他很好啦,只是以前可能不够了解他,有很多小误会。”
贺兰诀瞒起了那天在廖敏之家里两人的对话,这是一个独属于两人的小秘密,她愿意永远保守他那天说的每一个字。
“都既往不咎啦?那你打算怎么报答他。”唐棠撞撞她, 挤眼睛, “以身相许?”
贺兰诀捏她的嘴, 语气娇羞:“讨厌,我不理你了。”
唐棠对这两人的进展颇有期待。
听说, 爱情最起初的伪装,就是奇怪的误会、莫名的敌对、相看两厌的冷淡, 像磁极交锋, 同名磁极的互斥, 至异名磁极的牢不可分。
贺兰诀抱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新文具回教室。
廖敏之也在清理自己上学期的笔记文具。他桌面实在是干净, 寥寥几只普通水笔, 笔记本也是自家超市卖的平价薄页速记本,比起贺兰诀的花团锦簇简直是寒酸。
贺兰诀看他在换录音笔的电池, 想起里头还存着上学期她骂他的录音——不过几乎没见他用过这只录音笔。
“你会用它记录老师讲课吗?”
“很少。”他慢悠悠回她, 拂去笔上灰尘, “不实用。”
录音棒的确可以记录课堂声音,老师的讲课或者一些重要讲话,廖敏之可以调节录音笔的音量,回放录音,但他高频损失太多,听不见的音频依旧听不见,听得见的音频照例也听不懂。
声音不是文字,他无法单纯依靠音频听懂,还有结合口型、表情,甚至是环境。
“我爸,送的礼物,一直放着。”
这支笔是廖军去日本的第一年,特意寄给他的生日礼物,本意是辅助他的高中学业,廖敏之接受父亲的心意,一直扔在课桌上,没锁在柜子里吃灰。
贺兰诀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他:“你爸爸走了很久吗?”
“两年。”他看着她,“高中毕业后回来。”
那还好,贺兰诀安慰他:“时间过得很快的。”
“是很快,明天就考试了。”他轻描淡写。
贺兰诀嘴角抽了抽,火速抽出了复习资料。
诚然——经过那么多波折,这家伙会说话了,也会说人话,再也不眼神来眼神去敷衍人了。
but。
这人说话真的……一针见血,扎得人心慌。
真想让他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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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后就是三月暖春,莺飞草长,风和日丽,鸟语花香。
校广播遥遥响起音乐,同学们都纷纷涌到走廊,探头眺望操场上的队伍——今天是高三年级的百日誓师大会。
“听说学校办了个成人礼,还在山坡上种了一片向日葵。”
“这主意不错啊,明年咱可以磕学校自产的炒瓜子。”
“明年今日,就轮到我们啦。”有人摩拳擦掌,“春天来了,冬天还会远吗?”
高三在拼命,高二未雨绸缪,作息有调整——多加了一节晚自习。
晚自习延长到10:20下课,下午的放学时间压缩到一个小时,上晚自习前还有英语听力训练。
这么一算,留给大家的晚餐时间大概只有半个小时。
贺兰诀的中晚饭一向在家解决,笑嘻嘻伸手问老妈要生活费:“以后晚饭我改吃食堂,要办饭卡。”
赵玲拍开她的手:“你能愿意吃食堂?还不是跟同学在外头瞎吃,快餐店用的都是地沟油。”
“我在家做好了,骑车给你送过去。”赵玲早有打算,“要是哪天来不及送,你跟同学找点干净的东西吃,晚上回来吃宵夜。”
“好叭。”贺兰诀垮下脸。
学校外的小吃街每天人潮汹涌,连唐棠吃实现了吃饭自由,有了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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