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节(7 / 14)
开了对方的手,表情也淡漠松弛下来,不露声色地道:“你喜欢听我吹笛?可是从前当我还在你身边时,却并没见你表现出有多么喜欢听我吹笛子,不是么。”说着这话时,心中却在想着,此刻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我从未说过我不喜。”连江楼从青年手里拿过玉笛,并不在意对方刚刚吹过,直接就将笛子横于唇畔,缓缓吹奏起来,师映川听着,原来是一首《逍遥游》,那缥缈曲调,让他不禁有些恍惚,仿佛独自一人漫步在一天一地的灿烂阳光下,树木成荫,花草欣欣向荣,鸟儿歌唱,一切都包容在无尽的宁静之中,整个身心也随之澄澈起来,那是绝对的自由与喜悦,一时间师映川微微闭上眼,嘴角轻扯--连郎啊连郎,你这样的男人,举世无双,是世人终其一生也可遇而不可求的,所以能够与你江上泛舟,万里同行的,只有我一个人,可是你也要知道,对我而言,没有一种爱,一种情,可以凌驾于自由之上……而你,最终还是辜负了我啊。
笛声袅袅而绝,余音散尽,师映川睁开眼来,猛地抬起头,望着连江楼,他本能地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在脸上多了一层似笑非笑的神色,轻描淡写地掩去了眸底深处的复杂冷意,并不见有丝毫涟漪:“我从不知你吹笛这样好。”说话间师映川轻轻抬起下巴,在这一瞬,他五官的线条尽数都柔和起来,妩媚动人之极,连江楼看着,一言不发,论美丽,眼前这个人的确是绝色,天下无人可及,论心机智慧,亦是非同寻常,但对自己而言,这些都不是另眼相看的理由,也许唯一的原因,就是……所以说一千道一万,所有的一切,都不及这个理由。
“……你若喜欢,可以时常吹给你听。”连江楼沉默片刻,伸手抚上师映川光洁精致的面颊,入手处,是美玉一般的细腻与温润,而师映川听了男人这话,只觉心里百味涌现,有片刻的怔忪,然后又想笑,这个人现在真是将一个伴侣该有的一面做得很出色,如果自己是个女人的话,只怕会庆幸自己嫁了一个体贴温柔的丈夫,想到这里,一颗心就变得格外冷,被最爱最渴望之人所背叛的滋味,他知道自己永远都是不会遗忘的,而最让人觉得讽刺的,偏偏是此刻对方掌心里传来的温度,那样地令人自己感到安心,这种感觉,刻骨铭心,哪怕时间流逝,也不会随之消散……师映川忽然间止不住地怨恨满满,如同毒蛇在噬咬着心脏,为什么,现在面对着废人般的我,你可以不吝温柔,然而在我最意气风发的时候,你却不肯这样待我?
可是不管怎么样,怎么想,面上总还是一副笑靥如花的姿态,看窗外雪花飘拂,道:“又下雪了……今年的冬天,真冷啊。”连江楼微微俯身,将青年保护在自己宽阔而温暖的怀中:“若是觉得冷,就在室内再加两个火炉。”师映川笑了笑:“这倒不用,屋里并不冷。”他闭上眼,静静享受待在心爱之人怀里的滋味,他不允许自己沉迷其中,但偶尔的放纵……应该可以罢。
--你退一步,我便进一步,亦步亦趋,有若春风化雨,润物无声,你怎么可能……不爱上我?
此时在摇光城,师映川原本居住的玉和宫依旧还是由青元教所占据,眼下傀儡仍然是惯常的打扮,一身黑色斗篷,脸上戴着面具,此刻坐在他对面的是一身便服的大周天子晏勾辰,两人面前的桌子上摆着茶水,早已经凉透了,显然之前已经有过一番时间不短的交流,这时晏勾辰忽然缓缓起身,道:“……阁下的意思,朕知道了。”
晏勾辰说罢,便出去了,这时里间有人走出来,青袍素簪,气质出尘,却是潇刑泪,他看着端坐不动的傀儡,沉声道:“你前时对我所说之事,若是有假……”傀儡语气机械:“教主日后自会归来,我现在不过是代教主看顾基业,并无私欲在内,你可以放心。”
☆、二百九十一、只被前缘误
傀儡道:“教主日后自会归来,我现在不过是代教主看顾基业,并无私欲在内,你可以放心。”潇刑泪深深看他一眼,语气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大宗师居然会死心塌地效忠于人,这种事无论怎样看,都让人难以放心。”傀儡眼中幽幽光色如鬼火,面无表情道:“若你发现我有不妥之处,自然可以离开。”潇刑泪并不接话,他只是望着窗外飘飞的雪花,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地道:“映川这孩子,是乱云留在这世上的唯一直系血脉,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尽力将他保住,只不过现在的局势,我无能为力,那是大势所趋,不是一人一家之力能够扭转,所以我如今也只能留在这里,替他守着他一手打下来的基业,希望他以后……能够平安归来。”
一时殿中静静,犹如一潭死水,潇刑泪沉默片刻,忽道:“晏勾辰此人,野心勃勃,更不是一直蛰伏人下之辈,虽然这些年他与映川相处日久,情分不同,但不要忘了,他是一国之君,而这世间最不可信的,就是政客,如今映川不在,此人暗地里或许就会有一些想法,对此,你怎么看?”与师映川心神相通的傀儡听了这话,只是淡淡道:“……你心中已有答案,何必问我?我的想法,自然与你一样。”潇刑泪不语,负手望去,殿外大雪纷纷扬扬,好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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