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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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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果壳,“我们夫人平日里也常念叨夫人。”

钱夫人却不似平常,眼神放她身上,忙起身谢过,“怎好叫姑娘这样服侍。”

这态度并不像看做主人的面子,好象很欣赏,又好象是尊重,菖蒲先意会过来,顿时羞臊难抑,脸上一红,看了王溪一眼,王溪察言观色,也明白过来。

钱夫人这是当菖蒲是屋里人。

王溪最是明白人,这样的事不宜在明面上说开,但又不能让人误会,索性半带玩笑道,“夫人待她是我身边人,想来同别个有些不同,就论身份,底下人都是一样的人,夫人大可不必如此。”

钱夫人亦很通透,忙明白过来,见菖蒲施礼退下,赶忙告罪,“前一阵子府丞那头的事,听说要抬举菖蒲姑娘,又听老爷说最近府丞大人告病……,我也偏信了些闲话,还望夫人莫要怪罪才是。”

王溪一听,难免心中一惊。

她与齐靳生疏多时。往日外场内府,多有交应,现下他宾主生出嫌隙,她竟然不知。

夫妻二人是何情形,外人自不清楚,只是当着外客的面,事情虽不言错,也由菖蒲而起,王溪虽是女流,却有担当,细枝末节不便详说,只一应揽下:“当日之事,原是我做主人的舍不得她,未曾顾得周全。”

治中夫人何等见识,当真表里俱澈,忙道:“老爷们如何体恤内情?我原就说仆婢虽身份所限,但毕竟都是情分,‘由己度人’,方是道理。”

两人叙谈一会儿,前头官客告辞,就有人前来禀,治中夫人的丫头领着仆妇将备了的礼拿了进来,王溪一瞧这礼相当贵重,知她手面挺阔,揣测前头官客相谈之事,也绝非等闲。

送走来客,两人俱至后院,齐老夫人将齐敏挪至近前,方便照拂。

睿儿性子不似平常府小姐,只头两日疼痛难当,哭闹了一阵,这几日能忍则忍,已知体恤照拂之人,齐老夫人坐在床沿,知他夫妇二人进来,王溪行至跟前,然睿儿同齐靳虽是兄妹,但情形所阻,仍旧隔了屏风。

看着嫂子关切的眼神,想着当日兄长护她之情,齐敏一弯月牙又漾出泪来,“大哥哥……”

齐靳皱眉,听得妹子哽咽,身知她女儿家受此般苦楚,他做大哥的也于心不忍,他独撑齐府一门,肩上的担子沉重,轻易不露出伤感之态,半晌只应了一个‘恩’字。

老夫人愀然拭泪,将两人招至外间,这些天老人家感伤之痛,女儿面前又不能终日垂泪,只好背地里簌簌不止,面色憔悴,已无往日意态,一双眼睛内蕴的精神也散了许多,只到底是经过的,扶着桌子,曼声道:“今日我想你二人一道来,不为旁的,只为睿儿同尤家订下的亲事。”

悔亲

除秦业他娘外,其余下人们都遣了出去,外厅内只剩下老夫人坐在上首和坐在一侧的齐靳同王溪,烛火照堂,这厅壁上挂钟的窸窣声听得真切,老夫人双目似垂,定在厅内一盆半燃着的百合草上,齐靳夫妻二人双目不交,一时沉默。

老夫人:“中秋月香未烧,却碰上年灾月厄,遭了这场横事,我这些时日思量,宽慰自个儿,留下这条性命便是老天赐福,只是睿儿这青春必是要误了,这祸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同尤家说定了才来,原是命里相冲,这事儿就此作罢。”

齐靳默了一会:“母亲,这议定的亲事,如此翻悔,恐怕不妥。”

齐靳的话说得委婉,语气却不然。

老夫人垂目中透出一点精光,“何时议定?何来翻悔?”

齐靳抬眼看了他母亲,略带赔笑:“我也是顺着母亲的话头,恁适才说了,‘偏是同尤家说定了才来’。”

“你!”齐老夫人一时被他噎住,竟答不出话来。

顿了半晌,两指一叠,敲在桌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既没有那“撮合山”,也未定周堂,你同你尤家兄弟说说罢,拣个由头……”

这一口气堵上来,竟猛地咳起来。

官做到他这个位置,“临变不形喜怒”是必然的功夫,况且平日里头豺狼虎豹,明套暗套,都等着你往里头钻,论内里如何波澜,面上要掌得定,也是平日里头练就的这听话答话的本事,倒不是故意堵的齐老夫人。

连日朝中家中皆不安宁,齐靳素来厌恶出尔反尔之举,如今几次三番,现又及把兄,更不能为此不义之举。

如此思忖,齐靳也不拑口,见齐母尚未表全,先道:“虽未下聘,却也是口里应承过的,如今也算定局。”原本要抬手,却牵扯背疮,齐靳眉头一皱。

老夫人冷笑,“哼,你口里应承过的又何止这一桩,打量你们的事我都不晓得呢。”说罢眼睛一抬,焦至王溪身上。

王溪扶着椅背缓缓站起来,并不言语一声,他们夫妻多年,适才齐靳不适皆落在眼里,他身穿藏青的常服,背上一块应是被血珠洇了,只像是湿着落了渍一般。

便是母亲才肯如此戳他痛处,眼看就要祸及夫人,齐靳调了口气,“且不论旁的,这件事先头也禀过您老人家,如今既要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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