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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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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徽则是在下车之后好奇的四下张望了一圈——在二十三世纪泰陵也仍然存在着,作为景点每年会接待不少的游客。那时的泰陵看起来就跟个公园差不多,甚至还有大妈大爷跳舞打太极。而此刻的泰陵——虽然乍眼看去都是华丽的殿堂,然而四周都是冷清的,就连拂过这里的风都透着萧瑟。难为那些守陵的宫人,就要在这样一个地方度过余生。

夏朝国祚短,君王只有三代,而三代皇帝的陵墓都遭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坏,其中以泰陵最甚,盗墓贼洗劫了不知多少次,就只剩夏太祖的骨头还是完好的。

怎么办?好想趁着这时候泰陵还没被盗过,赶紧进地宫把里头的珍贵文物都挨个录像啊。

方延岁走到了厢房门前,轻轻叩了叩门扉。

没有声音。

嘉禾抬了抬下颏,方延岁直接将门推开。

霎时间熏人的腥臭味扑面而来,曾经儒雅不输御前文臣的方涵宁一身破烂衣衫,像是死了一般缩在房屋角落,地上是各种各样的秽物。

嘉禾低下头,压制住了自己想要吐出来的冲动。

苏徽面表情的打开了耳后的ai开始进行录像以及分析研究。

“叔祖父。”方延岁小心翼翼的走到方涵宁跟前,“叔祖父,我来看你了。”

方涵宁像是个孩子一样用手指缠着自己花白的胡须,看都没有看一眼方延岁。

“叔祖父——”方延岁又唤了他一声。

这时老人懒懒散散的抬眼,看见了方延岁身后的嘉禾。

装疯装的再怎么像,这一刻他也还是不由自主的愣住,露出了破绽。

最疼爱的侄孙会和皇帝一起出现,这意味着什么,方涵宁不会不清楚。

在宫中早已练成了人精的方涵宁索性不再装疯,他坐直了身子,颇为无奈的朝着嘉禾拱手,“拜见陛下。”

他的侄儿方凌崖自小忠厚,也不知是读书读多了把脑子读愚钝了,还是天性如此。方涵宁早就料到,新帝登基,方凌崖必然会站到皇帝身边为其驱使,不管新帝是谁。

他担心这会为方家惹来祸患,然而他在泰陵自身都难保,又如何叮嘱侄儿。现在好了,不仅他的侄儿成了皇帝的师长,就连他年幼的侄孙都走上了为帝王卖命的路。

方延岁带着女皇一同出现在这里,就是在告诉方涵宁,方家已经倒向新的帝王,希望方涵宁也能看在血缘亲的份上,也跟着他们一块为周嘉禾效命。

嘉禾看着如今狼狈的像是乞丐一般的方涵宁,幽幽感慨,“方公公这些年,过得还真是辛苦。”

方涵宁垂目不语。

“您一生为先帝操劳,照理来说实在不必受这样的苦。若陛下在天有灵见到自己生前的忠仆沦落至此,恐怕要怪朕了。”

方涵宁装疯无非是为求自保,这点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嘉禾故意说出这样一番话,为了能够从方涵宁这里问出她想要知道的事情。

“陛下,可否让延岁暂且去外头守着。老奴要说给陛下的事情紧要,不可让隔墙之耳听了去。”

这荒凉的泰陵能有几双耳朵?方延岁这是在防着自己的侄孙。

或者说,是在保护这个十三岁的孩子。

方涵宁不这样说,嘉禾也是要让方延岁出去的,由他开口反倒正好。

“辞远。”她朝一旁的少年淡淡一瞥。

方延岁不多说什么,得令之后便毕恭毕敬的躬身退下,只是在即将离开的时候,他抬头对嘉禾说了一句,“陛下若有吩咐,唤臣便是。”

“这位女官……”方涵宁又看向了苏徽。

苏徽扭头,等候嘉禾的指使。反正他能窃听,留不留在殿内都无所谓。

“云微留下。”嘉禾抿了抿唇,却是这样说道。

这倒是让苏徽有些意外。去韩国公府的那一次,他直接坦言问嘉禾是不是不信任他,嘉禾当时对他的态度似乎有所转变,但苏徽没想到转变居然会这么大。

也许她这也并不是真的就将他当做心腹了,知道的越多越危险,嘉禾不让他跟着方延岁一起出去,是想要将他一起拉进泥坑里也不一定。

对此苏徽的态度是——无所谓。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心思敏感细腻的人,嘉禾一副心机深沉的样子他反而倍感欣慰。明明知道嘉禾八年之后是必死的结局,但仍然下意识的觉得这女孩如果头脑能够更聪明些,说不定就会活下来。

“陛下想向老奴打听先帝的事情。”时间宝贵,方涵宁直接向嘉禾询问,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是肯定的陈述。

这样的一句话出口,嘉禾即刻意识到了,方涵宁果然死知道当年杀死她父亲的真凶是谁。

“请方公公明示——”嘉禾的声音急促,恨不得再一次揪住方涵宁的衣襟逼问他。

方涵宁却摇头,“陛下,有些事情您不知道为好。”

“方公公不必再与朕打哑谜了,朕势必要为自己的亲生父亲报仇雪恨。”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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