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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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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荣靖观望一阵子之后,却又还是带兵去救了宣府之中的女帝。

去的晚了,宣府军心已归女帝,更要命的是,救驾太迟还让荣靖被人怀疑她是有借刀杀人之嫌。章怀英想不明白素来聪慧果决的荣靖两年前为何要走出那样难看的一步棋,思来想去,甚至疑心荣靖就是故意要拿自己做磨刀石,砥砺女帝。

不过这样的话章怀英不敢直接说出口,眼下听荣靖再度提起那位少年帝王,他便顺着话题说了一句,“陛下在宣府带了两年,两年时间里便是什么都不做,声望也是水涨船高。即便出兵打仗的是您、冒险追敌的也是您,可只因为她是皇帝,便自然而然的能够得到更多将士的效忠。”

“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么?”荣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皇帝富有四海,天下所有的东西,都是她的。不过你不妨猜猜,假如我立下足以标榜千古的功绩,我能不能做到……”她抿了抿干裂的双唇,鲜血渗入舌尖,是让她愉悦的腥味,“功高震主?”

原来这般不要命的在战场拼杀,说到底还是为了能够在权位之争中为自己添加筹码。章怀英叹息,可怜自己这个徒儿,空有一身的才学与抱负,却偏偏时运不济,不得不费千百倍的艰辛,方能赢得当年她妹妹轻易得到的东西。

“北京城中,近来有什么值得关注的消息吗?”策马前行了一段路程之后,荣靖忽又问道。

刚才她还说,现在他们不在京师、不在宣府,只该专心眼前战事,可马上,她又问起了京城。果然还是放不下那里。

“皇太后坐镇,万事风平浪静。”章怀英回答。

“母亲身体应当还算康健吧。”荣靖又说了这样一句话。

杜银钗身体一直很不错,而只要她活着,任何想要篡夺她小女儿皇位的人都只能偃旗息鼓。荣靖忽然想到了她的舅父兼家翁,笑了笑,杜雍恐怕是活不过杜银钗的。

“长公主想要回京么?”章怀英始终觉得荣靖应该惜命,不失时机的劝说荣靖。

“不想。”荣靖冷淡而果断的拒绝了他。

“在下再确认一次,长公主是一定要冒险渗入漠北歼敌么?”

“他们擅长骑兵冲锋,我们的战马也并不差,他们行踪飘忽,一年数次扰边,我们便也要进入草原深处,去抢他们的部落牧群。最重要的是——”荣靖说到这里,凝重的皱起了眉头,“我想要知道,他们这些年不断南下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原因?”

“对,原因。怀英,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就算这些=人与我们在长业年间结下了大仇,他们性烈,非要让我们血债血偿,战事持续五年,早该平歇了。可他们为什么还要持之以恒的每年南下,为什么山海关一线的战斗始终不曾结束?我朝依仗农桑,物资供给不愁,却也因为连年战事而财政告竭,他们这群靠着游牧为生的胡人,凭什么与我们斗了这么多年?”

“胡人每年从我朝边境劫掠的物资数目惊人,也许他们正是以战养战?”

荣靖缓缓摇头,“我不知道,但我想进往更北的方向行军,这样才能探查真相。”

嘉禾猜测过苏徽要和她谈些什么。

要么,是试图干政,花言巧语劝她在军国要务按照他的意思行事。

要么,是捏造故事蛊惑她,让她放下对他的戒心,逐渐信任他。

和苏徽打交道还没多久,她已经领教过这人口齿之利,但帝王的尊严不允许她心有畏惧,因此她大大方方的站在了廊下,摆出了迎敌的架势,倒是要听听苏徽要怎么打动她。

苏徽和他说起了世界历史。

其实他本人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告诉嘉禾,他想给她说个故事,然后就不由自主的从尼罗河文明开始讲起。

他也不知道这就是世界历史,他只是觉得,需要给女皇说几个故事,让她放松一下身心。

夏朝的国土的确很是广阔,可是这个世界要比她想象中的要大上许多倍呢。

、二十一

夷夏之别自古有之。

嘉禾这辈子没正儿八经见过几个胡人,无论是北边的北戎、南边的南夷,还是远跨重洋的红毛鬼。她对这些生活在中原之外的人并不了解,也谈不上喜欢或是厌憎,但出于夷夏观的影响,在苏徽最开始与她叙述的时候,她很是恼怒的打断了他好几次,直呼她堂堂夏朝天子,怎可听这些蛮夷的故事。

等到苏徽说起某临海小国辉煌至极的文明之时,嘉禾的抗议稍稍平息,轻哼了一声,说这群蛮人倒也不全然无知粗野。

苏徽说到那个地跨三大洲,建立了严密法度的伟大帝国之时,嘉禾收起了之前脸上轻蔑的神色,不再觉得苏徽的叙述是对她耳朵的侮辱。

苏徽说到帝国的崩裂与灭亡之时,她蹙眉叹息,喃喃自语:亡于内外交困,此与西晋、北宋何其相似……真怕我朝亦重蹈覆辙。

再等到苏徽说起西陆各国争雄的故事之时,她已然全神贯注的沉浸到了这异域的风云变幻之中。

最后苏徽谈起探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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