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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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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里透红,细嫩光洁,也不知道丽质天生,还是涂了脂粉。终归是让人一看,便情不自禁的信服这脂粉店的东西应该是好物。

「当然有啊,小娘子你可是来对了地方,幽城谁不知道我家的东西便宜好用。」许娘子热情万分的拿出一堆玲珑秀巧的盒子供她挑拣。

青檀看的眼花缭乱实在不知道怎么选,简单粗暴道:「给我拿一盒唇脂和面脂就行了,别的不要。」

掌柜娘子憋不住笑了,大约是没见过一个女郎家对胭脂水粉这么不上心的。

「小娘子只用唇脂和面脂可不行,冬日天干风大,头发得抹些发油,手也要涂些膏脂,不然这一伸手全是裂口干皮,那就不美了。」

掌柜娘子舌灿莲花,青檀想到自己掌心的茧子很厚,便问:「搽手的香膏,可有什么好用的?」说完马上追了一句,「要便宜的。」

她好不容易攒点私房钱,在朔州为了找夷微花的精光,最近手头比较紧。江进酒那个抠门精又不舍得提前发月钱。

许娘子从一堆花花绿绿的盒子里,挑了一个递给她,「这个好用。」

「那个不好用,还贵。」

身后有人说话,一把好听至极的声音,干净通透。

青檀扭头看去,眼睛一亮。真是难得见到如此干净舒服的一个男人,彷佛刚刚从雪山上下来,还不曾沾染到俗世的一粒沙尘。说是芝兰玉树亦不为过。

许娘子面露尴尬之色,却也不敢得罪这位贵客,只是呵呵窘笑。

男人拈起一个方盒,往青檀面前一搁,「我用了几十种,就这个最好使。」

青檀方纔的的确确是被这人惊艳到,可听到这句话,心里的好感却消失了一半。

一个大男人倒是比她这个女儿家还要精细娇气,竟用过几十种香膏。怎么说呢,这男人虽然毫无脂粉气,可她还是更喜欢那种……粗糙点的男人。不然就显得她太粗糙了。

「那就买这个吧。多谢。」青檀很听劝,客气的道了谢。

男人虽然和她说了两句话,却目不斜视没有看她,甚至懒得响应她的道谢,朝着掌柜扔了一两银子,要了几盒膏脂,转头便离开了。

话少,钱多。这样的客人谁不喜欢,掌柜娘子眼睛都要笑成一条线了,高声道:「郎君慢走。」

一两银子就买这么点东西?虽然不是自己的钱,可也让青檀心疼的倒吸一口气。这是一个长的好看的傻子么?

她随口问道:「这人是谁?」

掌柜娘子笑吟吟说:「他叫李虚白,是怀善堂老堂主的关门弟子。」

青檀讶然,「可是以前在太医院任职的那位白老堂主?」

「正是!」许娘子神秘兮兮的八卦起来,「这位怀善堂的老堂主,五年前突然生了一场怪病昏迷数日,醒来后对家人说,因为他和阎王老爷抢人,阎王老爷一气之下派鬼差把他拘在奈何桥边,差点回不来。老太爷惜命,上了辞呈离开太医院,从此金盆洗手不再给人看病,回到幽城养老。」

青檀对此事也有耳闻,因为太过玄乎,所以有印象。

「李虚白听闻老堂主医术高明,针法精妙,想要拜师。老堂主早把怀善堂交给儿子管理,自己含饴弄孙乐得逍遥,那肯费心劳神的再去收徒弟。」

青檀好奇道:「然后呢?」

「这李虚白就拿出了程门立雪的劲头。怀善堂每日都有病患上门求医,但凡有出不起诊金的,他都替人出钱拿药。消息传开,去怀善堂看病求医的人,快把怀善堂的门坎快踏破了,一条街挤的水泄不通。没钱的自不必说,有钱的也要去贪个便宜。把老堂主的几个儿子忙得焦头烂额,苦不堪言,腰都直不起来。那些病人又个个替李虚白说好话,最后,老堂主不得不答应收他为徒。」

青檀听的直皱眉,程门立雪可不是靠撒钱。这要是江进酒的儿子,恐怕狗腿都被打断了。

「他为何这么有钱?」

许娘子道:「那谁知道啊!也许是祖上留的财产吧。」

「他不是本地人?」

「不是,是三年前才搬到这里的。」许娘子眉眼放光,「哎呦,城里不知多少姑娘想要嫁他,长的俊又有钱,还父母双亡。」

青檀不以为然,「败家精送上门都不能要啊,多少家底扛得住这么撒?」

许娘子:「……」

8

青檀离开小香山,决定趁着白天光线好,再去一趟青天塔,因为有件事她想不明白。

那些不肯以血肉之躯踩铁钉板投仙人状的诉冤者,仙人一概不理。若青天塔上真有神仙,投机取巧的小伎俩自然瞒不过仙人法眼。可若是凡人假冒的神仙呢?他究竟如何辨别?

她昨夜亲眼所见,塔顶上只能容下三四个人,除却投放仙人状的木匣别无他物,不可能有人藏身于塔顶守着收信。而塔外是一片旷野,更藏不住人。

青天塔下有几个百姓正在祈祷,一边烧香,一边念念有词。有求平安的,有求财的,还有求来年科举金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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