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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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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

更何况,以迟念的演技,出现在镜头里的,能算是她自己么?

那其实是她塑造出来的一个个角色。

是角色活在迟念的作品里。

缪曜文知道他内心期待着的是什么,他真正想看到的,是在迟念身上闪过陈罔市的影子,哪怕只有几个瞬间也好,只要让他捕捉到。

可是没有,现实里的迟念太美了,明星式的美,大美人的那种美,一个回眸,一个微笑,就可以轻轻松松地谋杀掉摄影记者的镜头。

陈罔市不是这样的,陈罔市也好看,但那是一种家常的好看,陈罔市没有这种气场,她遭遇这种大场面,恐怕会显得很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

电影节的主办方不需要陈罔市,他们需要的是迟念。

或许,陈罔市才是异常,缪曜文失落地想着,他不由生出几分孤寂感,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几个人会觉得陈罔市是迟念最美的状态,如果他把他的这个看法讲出来,别人听了极有可能用怀疑他审美的眼神打量他。

迟念出道就被贯以“神颜”的名头,这种名头,起初更多是ag的营销洗脑手段以及粉丝的滤镜加成。

起码缪曜文记得迟念刚出道时给他的印象,硬照确实能打,但是也得看角度,尤其是对像他这样的,在审美上不太吃迟念颜的人。

美是美的,可作为爱豆的迟念,并不能打动缪曜文。

说实话,缪曜文是个典型的娱乐圈优越论者,在他心里,拍电影的比拍电视剧的强,拍电视剧的又比秀星强。

缪曜文第一次从内心认可迟念的美,是让迟念拿到敦煌奖的《繁花》

等到《刀尖上的舞蹈》一出,他确定自己成了迟念的影迷。

也许走红是真的能养人,几年下来,在一个又一个经典角色加持下,迟念是大美人这个结论,再也无人怀疑。

到了今年,秦嵬更是用一部《临渊》给这种判断的绝对正确性盖棺定论。

缪曜文的微博首页能刷到非常多蛇女曦宓的截图,秦嵬实在是太会拍女明星了,他轻而易举地赢了屠子肃,蛇女用美貌赢过了一年前的江远音。

缪曜文丝毫不怀疑,再过上个七八年,时间会把迟念的美貌推上另一个高峰,等如今的小孩子们长大了,年轻人步入中年,他们会用做梦的语气回忆迟念带给他们的感觉,怀旧会让美人变得更美。

蛇女是商业美的极致了,在秦嵬的镜头里,迟念可称没有缺点,美至虚幻。

但是缪曜文总觉得蛇女赢得肤浅,就像作为明星的迟念让他不喜欢一样。

他明确的知道蛇女是个虚构角色,出现在媒体镜头前的迟念也未必就是真正的迟念。

可江远音跟陈罔市是真实的,尤其是陈罔市。

蛇女是会醒来的梦,是幻象,但是陈罔市则是现实本身,陈罔市的存在为缪曜文打开了新视角,带来了非常深入的观影体验。

如果非要以美作为标准,缪曜文一定会选陈罔市。

这就好比在一片沙滩上,蛇女是用树枝涂抹出来的精美沙画,而陈罔市则是用凿子在海涯上一下又一下辛苦凿刻出的雕像。

当电影结束,汹涌的生活之浪扑过,沙画消失无踪,岩涯上的塑像依旧,它当然也会被风霜雨雪不断侵蚀,可那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时间的沉淀里,这尊塑像会愈发经典。

但是又有多少人能认识到这一点呢?迟念庞大的粉丝群中又有多少人能看懂《螳》呢?

是不是甚至会有粉丝埋怨卓然把他们心目中的完美偶像拍丑了?

每每在心里赞叹小众文艺片时,缪曜文就觉得悲哀,为大众的普遍理解力感到悲哀,他当然也清楚这是一种不好的文青病,可他摆脱不了,也许一辈子也摆脱不了。

就在这样的感慨中,电影又一次开场了。

好几遍看下来,缪曜文已经非常熟悉这部电影了,这让他可以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被正在进行的电影叙事情节所捕捉,而是去分析电影的手法,演员的表演方法,这些不会被普通观众所注意的东西,而这些,其实是一个影评人的本分。

这几天,买票来看《螳》的外国影迷日渐增多,缪曜文起初不是没疑惑过,因为他替《螳》担忧过,《螳》太中国了,它不是一部向西方口味献媚的东方式奇观电影,缪曜文毫不怀疑内地观众可以轻松地进入《螳》的世界,因为它就是日常生活本身,很容易让人想起故乡,是那样熟稔、又令人不耐,多多少少,还有几丝亲切。

可没有这种共同生活背景的外国人能看懂么?能明白中国人的人情世故么?能懂中国式心灵么?

看到第三次时,缪曜文隐隐约约有些明白了。

《螳》的编剧是刘向东,他同时还是一个导演,这为他的编剧身份带来了一种优势,他在文本中不自觉采用了大量的电影化叙事手段,对白的文学性被削弱至最低,完全是生活化的语言,而非凝炼紧实的书面的文学性语言,配合上所有演员的细腻演出,让《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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