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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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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冯璋对旧式军阀彻底失望,个人梦想、报国抱负、快速积累政治资本和社会地位以求娶佳人的迫切需要,使得冯璋转投了南方国民革命军,并很快随部北伐。

之前因部队撤得急,并未与书铮话别,及至稍作安顿再通信,又觉前途茫茫,不知从何说起了。其后北伐,冯璋行军之中,居无定所,二人音信便稀了。

北伐军到达南京做短暂休整时,冯璋给书铮打了电话。

此时书铮已经毕业,电话是打到孙家在京的宅子的。书铮是姨娘所出,这姨娘据说身子弱,吹不得海风,一年里倒有大半年在京修养。当然这只是面儿上的缘由,冯璋听书铮语气也能猜到,大抵还是因为内宅太太姨太太之间的斗争。

电话被丫头转给书铮的母亲,“是冯先生?我听铮儿提起过,还要多谢冯先生对铮儿的照顾。”书铮的母亲一口带南边口音的官话,声音婉转无比。

冯璋红着脸称“伯母”,问能否让书铮听电话。

“铮儿不住在这儿,哪有结婚了还老住在娘家的道理……”

冯璋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失神片刻,恰书铮母亲告知书铮新的电话,冯璋木木呆呆地记下了,道了谢,说了再见,放下电话,又过片刻,才缓过劲儿来。捏着写着书铮电话的小纸片,冯璋竟没有勇气打过去。

后冯璋在徐州战场受伤,在战地医院住院时,认识了大胆多情的护士严小姐。严小姐成了冯璋新的红颜知己。

前情与后果

严小姐闺名严秀玉,上海殷实商家的女儿,大胆而浪漫,背着家里跑到战地医院当护士。遇到冯璋,更是主动表达爱慕之情,二人很快便坠入爱河,并有白首之约。

如今北伐胜利,冯璋驻扎天津,相思难耐的严小姐也追随至此。严老爷知道,气个倒仰,却也只好接受——又听说冯璋也是军校学生出身,相貌堂堂,倒也算郎才女貌,也就勉强同意了,只等冯璋去上海提亲。

冯璋听闻严老爷同意,自然高兴,跟严小姐说待局势更稳定些便去上海。严小姐心满意足,在离着冯璋营房不远的地方赁了房子住下,以方便冯璋休沐时去过美好的“二人世界”。

却不想冯二爷送来了方晴!

这二三年间,冯璋极少想到方晴。方晴嫁入冯家时,冯璋并不知道。待得到消息,已是好长时间过去了,想悔婚已是晚矣。

冯璋深恨没早当机立断,结果被裹在这包办婚姻中不好脱身。现如今该怎么办,冯璋也不知道。只能拖着,就当没这么回事。

可如今方晴来了。这不是大妇方晴能不能容下小妾严秀玉的问题,而是严秀玉小姐根本就不知道方晴的存在,严小姐是不会做妾的!想至此,冯璋不只头疼,心肝肺都开始疼。

冯璋深恨怎么去济南公干这许多时日,没及时收到家信。若早看到家信还可找理由推脱,结果前日才回来,看到信时真是魂飞魄散,什么都来不及了。又埋怨父母多事,少不得也怨方晴,安安生生在家呆着就是了,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但抱怨也没用,只好暂且接待他们,看能否让他们在这呆两天就回转。

打着这样的主意,冯璋给冯二爷夫妇和方晴找了旅店住下,又带他们吃馆子,吃完饭少不得逛一逛。

逛时冯璋露出口风,如今世道不安定,军队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转战别处,又游说:“二大爷,二大娘,别看这里繁华,保不齐一打仗就都炸了。还是老家好。”

冯璋又关切地对方晴说,“你还是跟二大爷二大娘回去的好,这里实在不安全,军营里你是没法住的,你一个女人家,独自在外面住怎么行?”又慨叹“这个世道乱啊。”

还没等方晴回答,冯二爷已经说:“我听侄媳妇念报纸说这叫什么来着?对,北伐,北伐胜利了,以后都是太平日子。这天津卫又是大城市,邻近天子脚下,想来是再安全不过的。实在不行,回头我再来接侄媳妇——我在你爹你娘那领了军令状的,得安全把你媳妇送到,看你两口子安顿好再回去。”末后“两口子”三个字加了重音。

冯二爷虽不识字,却是做老了事的,看冯璋的情形,竟猜出七八分,富贵了,当官了,许是有了年轻漂亮的姑娘。

作为冯璋的二大爷,作为一个传统的混衙门的人,冯二爷觉得无可厚非,甚至有点高兴,贵人可不就是妻贤妾美的。

但“糟糠之妻不下堂”的道理冯二爷懂得,戏里的陈世美是要遭人唾弃的。若是冯璋敢不要方晴,冯家以后在乡间是抬不起头来的,不管冯璋做多大官!

所以冯二爷一定要让方晴留下,用后世的话说“留给二人经营婚姻的空间”——相处些日子关系就融洽了,再有个孩子,哪怕再让方晴回去,也对方家对乡邻有个交代——这二年不少人说方家大姑娘真是可怜呢。

再说处了这二三年,冯二爷真心觉得这侄媳妇是个好的,不骄不躁,对长辈敬重,对平辈友爱,对晚辈关心,不愧是读书人家的姑娘,明事理,知进退。与侄子冯璋很是般配,般配的俩人相处一段时间,肯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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