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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4)(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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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江注定不会和左月生反目,因为他爹娘信的人,他也信。

而我,你千不该万不该,把舟子颜的事告诉了我因为既然你不是无所不能,既然的确有人成功挣脱过,我为什么不敢做第二次尝试!

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笃定人心皆恶,哪里懂人心如鬼亦如神!

她松开捂住腹部的手,借着君长唯的帮助,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转头望向一个方向,眼眸上蒙着一层朦胧水光。真想再回一次茉城啊。

风吹过,武眉散做一捧灰尘,有的簌簌落进海中,有的飘飘洒洒不知落往哪里。

流落风尘的女子,最后化为了风尘。

君长唯收回手,转身看向戏先生。

戏先生拔出老天工斩在肩膀上的血斧,随手丢了出去。

真名谢远的戏先生早在三千年前,他便是天工府的第一人,叛逃时还带走了天工府镇府天兵青枪。三千年后,他将自己也炼成了傀,已经介于生与死之间。血斧虽然将他整个地劈成了两半,可伤口中并没有流出血他的身体被透明的丝线连在一起。

在厮杀中,君长唯和老天工不止一次得手,但他每每总能凭借这些银丝,把自己的身体重新拼凑起来。

除了这一次。

玄黑的火从武眉的两把柳叶刀上涌出,将那些银丝迅速烧断。

做得真漂亮啊,武眉。戏先生拔出一柄柳叶刀,刀上的火腾起,他的手就像木头一样迅速焦黑,明烛燃,海门立。护烛南三月绰绰有余可惜,你们根本不知道,蒙晦十二洲

最后一根银丝被烧断。

戏先生尸成两半。

老天工咳出一口混杂内脏碎片的血,一伸手,将他的尸体收了起来。他必须将罪徒的尸体带回天工府,以此洗刷天工府三千年来的耻辱。葛青跪神枎,谢远也有他该跪上千年万年千万年的坟墓。

被炼成邪兵的青枪坠在一兵,失去掌控的苍龙魂魄盘绕其上。

是我天工府的业孽。

老天工低低叹了口气,把青枪也收了起来。

君老鬼

他一回头,看见君长唯正默默地注视那八根魏然耸立的青铜柱。老天工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大踏步走向烛南。古禹已退,叛徒已清,城界重立,可还有月母和白帝高居天穹,左梁诗做到了他所能做的这一切。

剩下的该他们来了。

他们踏海急行,走向光辉万丈的烛南,感觉自己仿佛在走向一轮浮在海面的太阳。

太阳跃出水面!

君长唯和老天工同时抬头,烛南九城的所有人同时抬头,所有人的瞳孔都骤然一缩漆吴山的方向,千万里的海水被排向左右,海浪腾成高墙又轰然砸落,翼长三千丈的金乌鸟足抓天索,背上负日。

子时如昼!

唳鸣响彻天地,不是金乌的鸣叫,是另外一只神鸟。

一只能与三足金乌相抗的神鸟!

经女月母饲神鸟,曰鵷,可止日月。

左梁诗说话过的脑海中一掠而过。

鵷鸟!

目睹第二只遮天之鸟腾空而起的瞬间,君长唯猛然明白了戏先生口中的蒙晦十二洲指的是什么,白帝和月母等的又是什么他们在等,等赤帝古禹扭曲穹顶,等天幕扭曲而日轨变更,等金乌在子夜载日而出。

他们要开始彻底夺走十二洲的光明。

他们要

猎日!

红衣金日

重云如鳞。

三足金乌在鵷鸟的啼鸣中停滞, 双翼平展,日轮悬于天空。

月母素手一抛, 长杖迎风而起,杖首的璇玑玉衡急速旋转,射出七道清气,清气出现时重云滚动,起伏万里,发敛兜转在众人骇然目光中首尾相接,构成一个囚笼, 将金乌困锁其中。

她她她要做什么?

陆净颤声问。

几乎烛南九城所有人都在问:她要做什么?大荒要做什么?

一种无法言喻的惊恐席卷烛南九城,明明气温因金乌载日而出升高,炙热无比,众人却只觉如坠冰窟。

猎、猎日。

娄江脸色苍白如鬼。

开玩笑的吧陆净踉跄着, 向后退了一步,后背撞上冰冷的城墙, 口不择言,狩猎也要有个限度吧?哪有狩猎日月的太阳不是个火球么?死物怎么狩猎?当这是吹蜡烛啊?一口气把火吹灭不成?

天既可牧,日月为何不可猎?不渡和尚低声说, 固然太阳不是蜡烛, 可他们也不需要吹灭火球。他们只需要把金乌杀了就行。贫僧终于明白为何推星盘预兆的不仅是烛南沦陷, 而是清洲蒙晦了

他缓缓转头, 面无人色。

牧天与猎日之关键,俱在金乌。十乌载日, 各施其所, 缺一不可。出没漆吴的这只金乌, 施掌整个清洲的昼夜。一旦它被大荒猎杀,日轮就会坠入沧溟海, 往后千万年,清洲在无日夜。而日轮一旦坠落整个沧溟海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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