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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她又美又作又矫情 第1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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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正合他如今的年纪。如果长公主仍在,定不允许他用这样老气的物什,她最爱鲜嫩,注重保持容貌,常说要永远二十来岁,最后也果真停留在了二十六的模样,美丽的容颜被岁月停滞,封在了棺椁中。

其实以如今的局势,他大可以和女儿直接说明野心,就算不被理解,她生一段时日的气也就罢了,不影响甚么。可是扶侯不这么做,不仅是因要面子的心理,更是因他这位早逝的妻子,明阳长公主。

他和明阳长公主不是青梅竹马,只是门当户对指的婚事,其实能相敬如宾就好,没想到二人兴趣相投,慢慢竟也生出了感情。最初如胶似漆,不羡鸳鸯不羡仙,天天过着蜜里调油的生活,感情越来越深,诞下女儿扶姣后尤甚。

如果他安分守己就罢了,偏他不是,在慢慢看清局势,见识到皇帝的昏庸无能和那么多人的蠢蠢欲动后,自己也不免有了野心。于是借着驸马这一身份的便利,也开始蓄势,皇帝本就好哄,对待亲人尤甚,扶侯借此从他那儿暗地获了不少好处。可以说比起宣国公这些人,扶侯得势的过程中少了许多波折,所以许多时候并不像那几个手握大权的人那般老辣果断。

明阳长公主离世前,就隐约察觉出了他的心思,彼时二人情谊正浓,她不好挑明了说,只是暗暗一直观察提防,并且把这事早早告诉了皇嫂,这才是皇后知道扶侯心思的原因。

长公主病逝前,特意把扶侯和懵懂的女儿叫到床头,让扶侯对她立誓,终生护卫杨氏皇族,绝不背叛大鄞。

出于对妻子的感情和那点愧疚,扶侯立誓了,七岁的扶姣正是这个见证人。但她当时年纪小,兼之对此事并不了解,早就把它忘得一干二净,脑海里只留下与阿娘的依依惜别。

可扶侯不曾忘过,举头三尺有神明,他信神佛,偶尔午夜梦回都会出现长公主凝视自己的场景,一看到女儿,那种画面就愈发清晰了,又如何敢承认她的质问。

扶姣一口气出了府,渥丹急急被唤来跟在后边,看小郡主漫无目的乱逛。这时辰已经看不清前路了,附近虽然都在郡守府的看管下,但到底仍有危险,她不敢大意,灵机一动,凑上前道:“郡主,要不要去找李都统?”

反应了会儿,扶姣才意识到她在说李承度,“……你知道在哪儿?”

渥丹不知具体住址,但扶侯把下属都安排在一条街上,要找起来也不难,当即颔首,带着扶姣往西走去。

星月俱亡的夜一片漆黑,路途没几盏灯笼,全靠卓越的眼力盯准脚下行走,不当心的话还要被石子绊一跤,扶姣就险些栽到墙上,幸而渥丹眼疾手快地给她做了肉垫,才不致磕得一脑袋伤。

饶是如此,人也愣神在了那儿,渥丹唤几声都没应,不由紧张,“郡主还是磕到了?伤哪儿了?要不我背郡主走罢,我力气大,郡主放心。”

“没事。”扶姣轻轻吸了吸鼻子,如果这时有光,就能看到她微微泛红的眼,“我可以走。”

完了,声音都带了哭腔,定是磕伤了哪处。渥丹担忧不已,想去扶她却被挥开,“你在前边带路,我能跟着。”

“走散了就不好了。”渥丹努力说服她,边去握她的手,“要不咱们牵着吧,呀,怎么这么冷?郡主穿少了衣裳么,先前应该带件大氅出来的,正好我外衣能解,郡主别嫌弃,先披着暖一暖。”

她絮絮叨叨的,像极了奶娘平日数落自己的模样,扶姣鼻头一酸,泪水没忍耐住,瞬间涌到眼里打转。

人就是这样,独自强撑时可以咽泪装欢,一旦感到了温暖,被安慰两句,反而溃不成军。扶姣很不想在渥丹面前丢脸,但她实在太能念叨了,左一句右一句,直击心防,当那件带着体温的外衣披上来时,泪水更是直接突破堤防,落了下来,滴滴答答,想止住哭,小小的抽泣声却仍旧响起。

“呀,这真是……”渥丹慌了,“到底是冷还是疼啊?刚才磕狠了?怪我没看清路,完了,等我去借个灯笼来……”

说着,抱住这哭成一团的小郡主手足无措,不是说洛阳来的小郡主高傲得很,都不拿眼珠子瞧人么,怎么哭得比她五岁的小妹还可怜,怪叫人心疼的。

渥丹拍着背安慰,听她边抽噎说着甚么,凑近了听,隐约听出甚么爹爹甚么凶的字眼,有些明白过来,原来是被侯爷凶了。可这就更叫人没办法了,总不能把侯爷提过来认错罢,爹爹训女儿是天经地义的事,也不知侯爷说了甚么,叫小郡主这样伤心……

吱嘎一声,阶前突然投来一道光束,长靴停在二人面前,往上是笔直有力的腿,声音中带着微微的疑惑,“……郡主?”

她们随意坐下的门前,竟真的刚好是李承度的住处!渥丹喜出望外,先叫一声都统,然后对扶姣说:“郡主,咱们找对地方了,都统在呢,你抬眼瞧瞧。”

扶姣稍微睁开眼一看,正好对上李承度投来的视线,于是呜哇一声,反而哭得更厉害了,努力往渥丹那边凑。

呜呜呜,丢脸,太丢脸了……竟然在李承度面前哭成这样,他肯定要笑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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