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极生悲(2 / 2)
他喜欢躲竹屋里,他一直在想念着十七公主李琅嬛。
“你在想什么?”雉奴对此刻的沉默很不适应,“姐姐不喜欢邀请表哥吗?”
“不是。”萧可赶忙否认。
“姐姐现在的神情像极了一个人。”雉奴瞅着萧可,总觉得她很亲切,“像极了我的一个长辈。”
“我有那么老吗?”萧可听着不是滋味,就算自己不是美女,也不能像他的长辈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那位长辈去世的时候还很年轻,很美。”雉奴连忙解释。
“这还差不多。”萧可摸摸脸颊,莞尔一笑,在夕阳、花树的映衬下,又平添了几分姿色。
白驹过隙,时光荏苒,一晃就是三个多月,从初夏到初秋,光阴总是不知不觉。净土寺内一切如旧,有了晋王这面挡箭牌,萧可的日子过得自自在在,佛经没念几句,方圆百里都玩儿遍了。萧夫人远在长安,又不能常常来束约束,越发的成了没王蜂,也乐得在一千三百年前逍遥。
这日,雉奴又来寺里找她,又要去长安曲江的胡姬酒楼品尝高昌国的美酒。两人正要出门,却见一个小僧匆匆跑来,禀报说是萧府来人了,要她马上过去相见。没奈何,只得烦请小僧带路,刚拐过一个墙角,就见慕容天峰与萧夫人一道而来。
有晋王在场,萧夫人不敢太过分,不过那一张脸却是阴云密布的,“你这是什么打扮?还不让落雁、半闭月服侍你梳洗,娘娘要见你,快些。”
娘娘这两个字如当头一棒,整整玩儿了三个月,那里还记得什么娘娘来,大概这就是乐极生悲吧!化了繁复的妆容,梳了百合髻,簪了钗环珠饰,换了花间裙,披了云纹帔帛,总算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了。
忐忑不安的上了马车,前途凶险未测,尽管雉奴形容的娘娘有多温婉,但还是害怕的紧。
马车摇摇晃晃驶入长安城,经明德门穿过朱雀大街,过横街后穿延禧门,最终在兴仁门前停下。
萧夫人携了萧可下车,沿宫墙徐行,出月华门后,开阔壮丽的宫殿群立刻眺入眼帘。雄伟巍峨,气势磅礴,大气开阔;云楣绣柱,华榱碧档,仰之目眩,而在一千三百年后,这座宫殿群早已不复存在了。
内苑,碧水潋滟,太液池美景尽收眼底,晴空万里,烟波浩渺,连天的荷叶漫无边际。淑景殿就在海池的中央,与岸池之间有连接的廊桥,奇草仙花穿石绕檐,牵藤引蔓累垂可爱。
大殿内,异香扑鼻,袅袅烟气从鎏金的香炉内缓缓升起,紫绡帐后的仕女屏风若隐若现。
淑妃就倚在屏风后的绣榻里,肤若凝脂,眼似水杏,金泥簇蝶裙端庄而不奢靡,鸾凤髻单调的簪着一支四蝶金步摇。
来到大唐已有五个月,萧可只会一些简单的常礼,见了娘娘该行何礼呢?她一时弄不清,幸好有萧夫人在场,照葫芦画瓢的比了下去。休都被休了,还回来做什么?
“宣儿,你一直住在净土寺吗?这段日子委屈你了,三郎把这事儿瞒的好紧,连本宫都是刚刚知晓。到底因何而起,你说个清楚明白,本宫自会为你做主!”
光听那声音就是柔柔哑哑的,软中带涩,神为之夺,魂为之销,她就是前朝的公主,隋炀帝的女儿吗?她在问什么?到底因何而起?是啊!到底因何而起?
萧可蓦地抬眸,恰与淑妃四目相对,她太美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