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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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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谢砚没拒绝,答应很爽快,快到萧罹犹疑了一瞬,他是不是对自己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谢砚坐在凳子上,静静地看着屋外出神,从头到尾都没讲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罹看到今日的谢砚,想到昨夜他醉酒后在他面前哭。哭得眼睛发红,整个人迷迷糊糊的,问他为什么哭,他却一个字都不讲。

这是萧罹第一次见谢砚这样。

明明哭的是谢砚,却每一下都疼在了他身上。

哪里有什么见不得女子哭,分明是面前这个人什么都不说,总是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只敢在酒后壮着胆子哭一哭。萧罹没有办法,只好自己猜。

他猜,是右符的事情压得谢砚喘不过气,是陈家压得谢砚只敢在酒后哭。

他这人,见不得谢砚哭。

他只好一早进宫,在明德帝面前无理取闹一回,生生从天还没亮,一直跪到明德帝答应,答应把陈姝送出宫。

陈姝才入宫没几天,此刻被送出宫,陈家必受闲言碎语。如此一来,萧罹是挑明了要与陈家作对。

争储这条路,他一旦踏入,便再无回头的机会。

屋外雨势减小,看起来将要放晴。谢砚见萧罹手下动作停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道:在想什么?

萧罹回过神,忽略腿上的疼,淡淡道:在想早知道你一醒来,还病着就要去沈家,就晚些告诉你消息了。

谢砚没吭声,半晌才带了点不明的意味,望着地上的花瓣浅笑道:是么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就算有,我也不吃。萧罹淡笑了声,长久才说:就这么走着吧。

29、

鸟尽弓藏,每个帝王和臣子都深知此理。北夷此次来犯,沈镇远自请出战,明德帝心中忌惮,怕沈家立下太多的战功,在朝中势力愈发强大。

可他找不出第二个人可以出战的人,斟酌之下只好允了。

刀剑无情,将军战死不足以稀奇。稀奇的是,北夷此战并未胜在兵力,是巧胜,而沈镇远自小熟读兵书,对于那在战场上出现的意外情况,以他的能力足以应付。

谢砚不信沈镇远会在这种情况下战死。身为一国将帅,最该明白的,便是如何在战场上保住性命。

沈宅内挂上了白绫,屋内已经安置好了沈镇远的灵堂,不日就要下葬。

沈宅那些人不是谢砚的对手,他绕过正门,将看守的仆人引开后从窗户无声翻了进去。

那些人在府内寻了一圈不果,最后瞧见一只耷拉着毛的野猫。

我见它可怜,才将它带回了府中。

仆人见到来人,忙一行礼,二公子。

沈黎寒点了下头,抱起地上那野猫,蹭脏了原本白净的缟素。

仆人看他顺着猫毛,相视一眼,心中存疑却不敢说出来。

沈二公子从宫中回来,怎的不是经过正门,倒先出现在了此处?

二公子,将军的尸首

我知道了。沈黎寒语气平淡,仆人不敢多想,只当是这二公子习惯了,即便是悲哀也不显露于表。

我会去看大哥的。你们他转过身去,朝另一个方向走,让我先缓缓

仆人站在原地,又听到他讲:大哥先拜托你们了。

这话说到两个人仆人心坎里,他们本就是下人,看守镇远将军的尸身更是义不容辞,被这般嘱托,倒叫人一时有些许的感动。

他们随即原路返回,将灵堂内外都扫了遍确定无异样,才又合上门出去。

谢砚从房梁上跳下来,落在地上未发出一丝声响。他看了眼门口的两个人影,走到棺椁旁继续查看。

尸体快马加鞭运回来,抵不过路途遥远,早已全身布满尸斑。

谢砚再次掀开盖头,从下面溢出比方才更甚的臭味,谢砚动了动喉结,用手捂住嘴巴在棺椁旁坐下。

已经适应了一段时间,再次凑近,还是会忍不住作呕。

近来天气渐热,这尸体怕是再不能久置了。

等稍缓过来,谢砚起身时身影一晃,连视线也模糊了一瞬,险些栽倒。

身子还在发热,谢砚轻喘了几口气,撑着棺椁边缘站稳。

沈镇远的左胸口有伤,是被利剑贯穿后又强行拔出的伤害,但这箭的位置卡得好,是在心脏位置之下的。

那里并不致命。

沈镇远身上大大小小伤口无数,很多都是从前征战时留下。

新伤和旧伤混在一起,看起来可怖,再加上尸体全身发软,那些伤口和血黏合在一起,并不易分辨其致命伤。

谢砚按上他下巴迫使其抬头,在那些发黑的血和污秽夹杂中,看到一条已经几乎看不到的伤痕。

他手下动作一滞这是剑伤。

而夷人不擅用剑,他们素来用的武器都是狼牙弯刀。

谢砚沉眸,看向沈镇远那张几近看不出容貌的脸,心里有个猜测,但他不敢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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