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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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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当真是气急了,但心底却仍隐隐忌惮着祁沉笙,眼珠转动间一股子火气尽数向汪峦撒去,抬起手来就要打。

汪峦听着这父子二人的对话,正是惊讶混乱之时,眼见着祁家大老爷的巴掌就要打过来了,才堪堪想起后退,不过还好,下一刻祁沉笙便死死地攥住了祁家大老爷的手腕。

深沉的愠怒在祁沉笙的眼底翻滚着,祁家大老爷的手腕传来仿佛裂骨般的剧痛,但他竟出乎意料地跟儿子较上了劲,任凭豆粒大的冷汗流下来,就是半声痛也不叫。

你,你要是眼里还有我这个爹,还有祁家就去跟赵老爷认错,把那婚约再续上

听到这里,汪峦也总算明白了,之前祁沉笙为何打断张丰梁的话,方才在门口赵庆春又为何那般反应,原来祁沉笙与赵小姐竟曾有过婚约。

可这话落到祁沉笙耳中,却只换得他一声冷笑:父亲糊涂了,婚约一事,两家人都从未亲口说过,如何就能将那传言当了真。

那是,那是--祁家大老爷还想再训斥什么,可终究还是抵不过手上的疼痛,低低哀哀地叫起来。

这会周围也有不少人看过来,汪峦虽知祁沉笙如今肆意,但到底也不愿他再添个勒逼亲父的名声,于是试探着拉拉他的衣袖:沉笙,可以了。

祁沉笙并不想理什么名声不名声,只是略一垂眸间,恰瞧间在他身后,轻拽着他衣袖的汪峦,心中顿时生出几分柔软,连带手上了卸了些力气。

也就是这时,前方又传来些热闹的响动,汪峦侧耳细听,却是粮爷赵老爷来了。

祁沉笙倒是并未忘记这次前来的目的,攥着祁家大老爷的手也一下子放开了,全然不管他如何狼狈,与汪峦对视一眼,两人便走了过去。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更何况是这祁二少的风流事,短短的工夫里,却已经在这赵家传开了。

汪峦十分确信,既然祁家大爷都已经知道了,那么粮爷赵肯定就不会还蒙在鼓里。

只是比起赵庆春和祁家大爷,眼前这位粮爷赵,显得便十分平静。他好像没有看到祁沉笙与祁家大老爷的争执,在一众宾客的簇拥之下,缓步从宴厅中走出,手上还盘着两只泛油光的核桃,脸色如常挂着看待晚辈的笑意。

目光只望着祁沉笙--汪峦感觉得到,在这位粮爷赵眼里,自己跟廊边的柱子并没有什么不同,或许更像是祁家父子斗气用的小玩意。

刚才便听到风声,说祁贤侄来了,粮爷赵走进几步,笑笑又说道:怎么还不入席来?

祁沉笙收敛几分眉目,按着礼节与他招呼道,带上些应付场面的虚情假意:小事耽误了些,赵老爷莫要见怪。

贤侄这是说哪里的话,你能来我这里,便已是赏了光了。赵老爷边说,边与身边的宾客笑笑,口中说的,都是夸赞祁沉笙的话。

赵老爷客气了,早就听说今晚您这里热闹,晚辈当然要来凑凑。

宾客们并不怎么摸得清,眼前这两人的意思,只见他们来来往往说的十分投机,便只好跟着一起附和,场面看起来却也其乐融融。

说到底,今日也是为着小女的生辰,我这女儿便被我娇养坏了,从小什么都不缺,如今就缺个好人家。众人都以为之前的事就那么过去了,却不料粮爷赵冷不防地,竟又提了出来,连汪峦都忍不住侧目而看。

可粮爷赵却不慌不忙,甚至带上了几分托人办事的恳切:想来祁贤侄认识的青年才俊也多,还望多多留意一番,也好了了老头子我的心事。

粮爷赵这话说得确实有趣,将事情直接挑到了明面上,自己的女儿与祁二少非但没有婚约,还盼着祁二少能当个媒人。既否定了之前的传闻,也算在祁沉笙面前卖了个好。

毕竟大家都是生意人,没由来为着这点事,就闹得不好看。

祁沉笙自然也明白粮爷赵的意思,神情上也故作认真:赵老爷放心,此事晚辈自当上心。

粮爷赵听后,神色满意地点点头,却不想祁沉笙转而却握住了汪峦的手,明晃晃地亮在众人面前说道,连汪峦手上的红宝石戒指,也在灯光的映照下分外明艳:我与夫人预备择日举办婚事,还望赵老爷到时也赏脸一来。

今日汪峦着实惊了太多次,时到如今是想惊也惊不起来了,反而能无奈地撑起个得体的笑容来,祁沉笙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粮爷赵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做了一辈子的生意,什么场面没见过,片刻后便照旧和善地点点头:那是自然。

这场面着实又尴尬了起来,还好东边阁子的方向也终于传来了动静--是赵小姐。

血中刃(十一) 有没有可能,赵小姐根

所有人的目光,或是穿过长廊,或是掠过池水,隔着细密的雨幕,遥遥地向那二层阁子望去。

正见着赵家小姐赵庆雅,在金发的德国女郎的陪同下,从楼梯上慢慢走来。她看上去正是十七八岁的好年纪,身上穿着套小洋裙,头发用珍珠扣半挽着,落落大方神情自然,只是显得有些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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