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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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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态前面还是发生了变化。

多了几分急切。

嵇恒轻笑一声,信步进到屋中,不再在意有人来否,没有去洗漱,穿着那身赭衣,直接躺在榻上,和衣睡去。

他就一懒散闲人,何故忧心天下事?

不若放下。

相见!

三日后。

已是到了日暮。

秋风习习,嵇恒坐在木桩上,抬头望着漫天星辰。

他已经很久没看过星空了。

繁星满天。

嵇恒在坐了一阵后,直接躺在铺地席子上。

这几天,嵇恒如上一世般,重新恢复到田园生活,在院中种了点葵菜跟小葱。

葵跟葱在秦都属于五菜。

四季都能种。

他没有出过院门,有所需求,都直接朝外门吩咐一声,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将所需东西送来,他所需的东西并不昂贵,也并不稀缺,都是些民间寻常之物。

三天里。

嵇恒已开始自己生火煮饭。

颇为怡然自乐。

浑然忘却了自己还处于监视中。

“啪”!

嵇恒猛的一拍,拍死几只正吮吸的细蚊,掌间瞬间沾上猩红鲜血。

他放在鼻尖嗅了嗅,有些厌恶的用手掌抓起一把土,双手用力的搓了搓,将掌间的腥味遮盖住。

随后。

他继续仰头望着星空。

心绪格外安宁。

他看了一会,却在心中想着,有空当去寻点艾草,不然整日蚊虫叮咬,实在有些不胜其烦。

甚至于。

他都想去弄个香炉。

烧香驱蚊。

或者是挂一个装有薄荷、艾草的香囊。

就在嵇恒遐想之时,四周响起了沙沙风声,又好似夹杂着一阵脚步声,听得并不是很真切。

咯吱。

就在嵇恒拿着藤条慵懒驱蚊时,他的屋门悄然被打开了,动作很轻微,但在寂静的环境下,却是听得异常清晰,然嵇恒没有任何动作,依旧平躺在凉席上。

几个眨眼间。

一道人影就出现在嵇恒面前。

这人身穿一袭常服,准确该叫做‘袀玄’。

这是一套全黑色的深衣。

完全符合秦尚水德、尚黑色的要求。

式样十分简洁。

天下一统之后,嬴政事事求新求变,就连自己的衣服都要跟前人不一样。

周天子着衮冕。

他代之的是简洁得多的‘袀玄’。

秦以战国即天子位,灭去礼学,郊祀之服皆以袀玄。

这种式样的袀玄服,是嬴政出于提高办公效率,专门命人设计出来的。

相对于衮冕的神秘威严,且浑身散发着文化气息,始皇设计的袀玄显然更为宽松便捷。

嵇恒淡淡的扫了一眼,并没有起身,道:“来者即是客,四周有树桩跟草席,若是不嫌弃,可自便入座。”

“我一身死之人,就不行那虚礼了。”

嬴政平静的审视着嵇恒,并未说什么。

两人对此是心知肚明。

嵇恒起初并未在意‘季公子’的身份,只是在第二次讲到叔鲜与管、叔度于蔡时,他陡然反应过来一件事,周秦跟后世的伯仲叔季不同,后世伯仲叔季后还能加,而周秦不是。

伯为长,仲为次,季为幺。

这是定死的。

至于叔,凡是仲之后,季之前都为叔。

若是本被称为季子的第四子,其父后面又生有第五子,第四子自动升为叔,第五子获得季,以此往后延。

他起初并不敢确定。

直到‘伯秦’出现,及兄弟两对秦的执念,这才让嵇恒肯定了念头。

“先生在看什么?”嬴政抬头,也望向了天空。

嵇恒道:

“哀吾生之须臾。”

“星空浩瀚无垠,人之一生,跟天地比起来,实在微不足道。”

“蜉蝣朝生暮死,人又何尝不是?”

嬴政微微额首,平静道:“生死乃天数,能为之奈何?”

“世人皆望寿过南山,可曾真有人寿过?”

“逝者如斯。”

“三皇五帝,吕尚周公,尚不能常驻世间,何况已是残破之身?”

“唯以功业之寿,垂于万世千秋!”

“如此不枉残生。”

四下寂静。

嵇恒跟嬴政都未再开口。

两人一卧席,一长身而立,四目相视着。

皎洁银辉下,嵇恒看到眼前之人,虽只有四十几岁,两鬓却已斑白,传闻中伟岸的身躯,也略显肩背佝偻。

“功业之寿……”嵇恒轻叹一声。

嬴政负手而立,抬头正视着皎洁清月,开口道:“我在半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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