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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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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墙是活动现场的最重要的一道布景。吻合活动主题,奠定活动氛围,和签名墙相辅相成,为来往的各色嘉宾留下记忆和照片。而背景墙无法承受道具的原因有叁种。

一,设计不当,陈列道具和支撑道具没有调节好,后者无法持续,稳固地运用机械原理托付住前者。这点是不可能的,先前稳定的活动现场毫无疑问地证明了这一点。

二,师傅安装不当,这有可能,但究竟失误到肉眼不可见的程度,造成了这般前所未有的,山崩地裂的坍塌?

叁,目前韩宁觉得最切实际的。支撑道具的老化,现在有很多道具商以次充好,工龄已达退休标准的老木头老铁片,也赶上来当牛做马,因为的五场活动是连号,他们不可能把自己准备好的这些大家伙随身带着跑,北京这场活动的道具,就是在周围找的合作商。或许收货太急,看着一层新漆就以为是新东西,没有检查出承重的那一端,已经有腐蚀的痕迹。

韩宁想到自己听到的声音,那是暗红色铁锈在漆下的呜咽,该不该庆幸,她不会被风吹日晒的生锈道具扎进身体,她会被崭新的,时髦的,独一无二的定制logo临幸。

痛苦比想象中的少很多,韩宁被人抱着摔在地上,后脑和脊背被护着,手肘却蹭在地上,擦出了火辣辣的痛。韩宁有两秒的愣神,她看到了酒店的天花板,高高的,黑黑的,角落里可能有清扫不掉,死而不僵的蜘蛛网,她鼻尖动了动,嗅到了很淡的,几乎要消散的香水味。

抱着她的人支起身子,在上方看她。

“没事吧?”那人后怕极了,抖着嗓子颤着手,拨开她散乱的头发。

韩宁晕头转向地对上那双眼睛,那里面劫后余生的惊惶好像比自己的还强烈些,如潭的水眸被百般思绪覆盖,光华丛生,她抬手,蓦然挥上了那人的脸颊,在众人大呼小叫和各色的目光里,把他的脸打歪至一边。

这一动作吓到了所有人,一时间,整个活动现场都寂静下来。

手上真切的触感传来,也痛,韩宁轻笑一声,居然觉得如释重负,任由自己躺在地上,双臂大张。

“我就说,我怎么可能会看错。”

“王言洲。”

曾以为这令人心烦的身影已经灰飞烟灭,现在又凝实在眼前。

可韩宁又疑惑了,一开始那道让她意乱的影子明明是白色的,可突然出现的小王总却是深灰色正装。

索性不再想,她推了推趴在身上的人,“起来。”

跟随小王总出差的马助理终于从老板冲过去救人,老板又被甩了一个耳光的震惊里恢复过来,他领人飞奔过来,齐心合力地抬起那块宽幅叁米叁的定制logo。

跑得及时,但富有设计感的字母延伸出一角,那延长的一笔还是砸在他的腿上。

王言洲脸上的惧色在她无常的表现中终于褪去,露出了一点忍耐的痛苦,他还故作从容的笑,“起不来了。”

接着嘴唇开始发白,额头也开始冒汗,痛意在慌张后终于彻底漫上来,他不再强撑,面色崩碎地说,“腿上可能要留疤了。”

金属铁板下,被韩宁用高跟鞋踹伤的左腿再度鲜血淋漓。

忙碌的小王总一直是个铁人,他应酬多,喝酒多,熬夜加班多,但从不头晕、胃痛或者有其他的总裁病,今年可能流年不利,染上点点风寒,但那是免疫系统的问题,他是棋盘上不露脸的帅,自有兵马出行,只是现在他犯了乐于助人的错,用在铜墙铁壁前最为软弱不堪的躯体作为袒护,倒在北京最后一场活动开始的前夕。

——

坐在病房外的韩宁遇见了王堇翊。活动时间不能改,她还得上班,心神不宁和同事继续沟通现场,加班加点地把问题修复好。然后就听到走出病房的马助理的脚步快了点,低低地称呼了一声王董。

王堇翊应该才下飞机,满面倦容,旁边的助理替她拿着外套,她揉了揉脖子,具体情况马助理应该已经和王堇翊说过了,所以她听到王言洲已经睡了之后只看了一眼就退出病房,然后在过道里望着韩宁。

受伤是因为乙方,王堇翊以为她只是陈式开派来等候消息的人,直到听见她自我介绍。

稀释了一点自己的股份,拟定矿产使用权,半夜使用直升机从日本调度烟花,又施压给办事部门拿到大型焰火燃放活动许可,还单方面毁了和张氏的合同,现在再把自己搞成这样……好像一切都是从他干预了新品牌的宣传活动开始的,从他贸然地把新品牌交给了没合作过的陈式开韩组长开始。

王言洲不是纨绔子弟,王堇翊对这么老大一个人还做出这些行为感到不习惯,她觉得这是在犯浑。

或许这是诸多前仆后继的女人中独独成功的那一个,或许……

韩宁先开的口,合情合理地为意外表达歉意,为王言洲的帮助表达感谢,以及还有补偿措施,无条件延续为再服务六个月,她说得很机械而冷漠,像是排练了无数遍。

“的情况,我想还是要等王总和你自己说,”王堇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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