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1 / 3)
然后就是“砰”地一声,心神不定的她明明该转弯却忘了打方向盘,结果连人带车一齐撞到了道路尽头的隔离带上。
剧烈的冲击让本就安全性能欠佳的车子整个侧翻过去,她也彻底晕死过去,浑噩间把人生中最灰暗的六年忘了个干干净净。
从悲伤到心痛又到坚定, 邵棠几乎在半个小时内重走了一遍过往六年的心路历程。
然后她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的情绪,将眼角残余的眼泪擦干。
想起了一切, 她比之前更加确定自己想要什么了。
她想再次和卓熠在一起, 再把结婚证领回来。
她清楚错过的六年无从弥补, 但他们的一生那么长, 她不想继续错过了。
既然他已经被失去的六年耗尽了面对爱情的勇气和胆量,那么这次就由她来做主动的一方。
去奔赴向他,去看着他的眼睛告诉他,她不但从没恨过他,还一直爱着他。
分开的六年,他们都未曾忘记彼此。
所以没必要再耗费余生打着为对方好的名义相互折磨, 这既没必要, 也不可能是已故的哥哥希望看到的。
……
卓熠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北京的十月天色见凉, 睡在阳光房里的他身上盖着一层薄毯, 不难猜到为他盖毯子的人一定是邵棠。
和邵棠离婚的六年,卓熠变成了一个睡眠很浅的人。
别说有人往他身上盖东西,稍微有点声响都会让他惊醒,他没有服助眠药的习惯,所以通常会干脆不再睡, 反正他执掌着卓越那么大的一家公司,想忙通宵的话总会有事情忙。
可这一切似乎都因为邵棠住进来而改变了。
没受伤前他睡了一个半月的地板,居然睡着地板都不耽误他大多数时候能一夜安眠天明,有时甚至需要她做好早饭后再上楼叫他起床。
单手将毯子叠好搭在书房的老板椅上, 卓熠也下了楼。
果不其然在一楼的厨房里寻见了邵棠,女孩儿游曳于锅台间的动作极其娴熟, 淡粉色的围裙包裹着她纤细绵软的腰身,青葱十指在柴米油盐中编织出一场令人迷醉的人间烟火。
卓熠今天只喝了一杯酒,回来后又借着身心疲惫的由头睡了三个多小时,按理说这会儿不可能还存着醉意。
可他竟仍醉着般无声无息地靠近了邵棠,没受伤的左手打她背后伸出,猝不及防地揽住了她的腰。
“阿熠!”
他这一举动让邵棠又惊又喜,如果不是手里还拿着锅铲,几乎想要立刻转过身去,为他这份难得主动的亲近添一把火。
只可惜她将菜出锅装盘的速度到底没能追上卓熠稍纵即逝的放肆,他甚至不待她擦一下手就仓皇退了去,仿佛被自己情难自禁的逾越举动吓到了一样,直退到后背紧贴墙壁才堪堪停下,眼神极尽躲闪,根本不敢看她。
算了,他们有的是时间,也不是偏得现在解决的事。
邵棠在心里叹了口气,想到自己在做晚饭前和徐念打的那通电话,即便话到了嘴边,到底按捺住了直接和卓熠说开,将一切开诚布公的冲动。
其实她又一次打电话给徐念的目的也很简单。
回顾和徐念有所交集的这两个多月。
小姑娘不只在工作生活上帮了她不少,更是明里暗里在她和卓熠的事情中出言劝导,她不难看出徐念和周晨骁夫妇是真心希望她好也希望卓熠好,为她和卓熠能够重归于好操碎了心。
他们过去最担心的无非是她完全恢复记忆后会拾回对卓熠的“恨”,将卓熠重新打入“此生不复相见”的深渊。
甚至徐念上午时候还在锲而不舍地循循善诱,就是希望尚未想起所有事的她能跳出当事人的视角,先作为旁观者,认清当年一事,卓熠绝对不是罪人。
不得不说她这通电话打得赶巧,恰逢周晨骁那拥有一半法国血统的混血妹妹也在徐念家。
据她自己所言,她本是听说大哥有公务要忙,怕嫂子慢慢长假感到寂寞,前来帮嫂子解闷的。
但从她生拉硬拽也要把徐念拖去楼下参加一场“live hoe(现场音乐厅)”的行为看,邵棠怀疑如果不是周晨骁不在家且一时半会儿赶回不来,她绝对没机会进哥嫂家的门,用格外坚固的文化壁垒给她嫂子造成心理和生理的双重伤害。
“邵棠姐,我和她说不清了,咱们中国哪有在居民楼下轰音乐趴的,她说的那个分明是对面楼前天过世一老大爷的灵堂!”
徐念最怕鬼,电话里求助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结果她和我说有鲜花有乐队有水果特别热闹,非要把我拉下去一起嗨……关键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最过分的是她居然真给我要了两个水果上来!她没提这些之前我也没寻思她能打那儿拿啊,我已经吃完一个苹果了……”
于是邵棠不得不先帮哭唧唧的徐念解围,让徐念打开手机公放,跨越语言和文化的障碍,给这位混血大小姐讲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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