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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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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流动的水声即停,房间光线昏暗,落地窗的纱帘若隐若现投射出巨树张狂的枝丫。

街区寂静,路灯孤单地伫立,与泼墨的月夜拥吻。

温岁坐在床尾,礼服未脱,摘下颈间的翡翠项链。

绿莹莹的光芒神秘迷人,她深呼吸。

拖鞋趿拉的声响愈近,伴随着走廊每盏灯熄灭的声音,祁鹤养的猫不知何时悄悄潜了进来,蹭女孩的小腿肚。

灯光黯淡,温岁亮起床头的小台灯,抬眼祁鹤如期出现房门前。

他下半身裹着浴巾,上身不着寸缕,肩背劲拔,肌肉紧实线条饱满,但并未达到过满则亏的地步,恰好在匀称的界点,不夸张。未干的几颗水珠顺着锁骨流淌去胸腹,痕迹清明,散发出强烈的男性荷尔蒙。

手里则拿了一个黑绒的小盒子。

他关上门,猫就躲床底下,温岁问他:“是什么衣服。”

祁鹤摆出明知故问的神情,“你来拆?”

“你为什么突然送我礼物。”

“朋友提的,我觉得有趣顺手就买了。”他混不吝道。

意料之中,温岁没有感觉失望,她点了点头:“你知道我的尺码吗?”

祁鹤掂了掂盒子,递给她,笑:“它不需要尺码。”

话说到这里,温岁大概明白了,她解开蝴蝶结,绒丝上置放的是少得可怜的布料。

设计大胆且奔放,是自己从未尝试过的领域,祁鹤盯着她得逞地笑,温岁沉默。

那一刻脑中奔腾涌入的是形形色色的人说过的相同一致的话。

敲打她的心。

有叶棠,有苏菡,也有祁鹤身边的纨绔子弟。

“他喜欢辣妹。”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曾经温岁也尝试过转型,变成他会喜欢的样子。

但是天生的容貌,温吞的性格,哪一样都跟这个词格格不入。

与其四不像被人耻笑,不如就安于现状。

毕竟,她从未自怨自艾过这样的自己。

性格,不是他人欺侮你的理由。

可,那晚她坐在祁鹤身边,周身都被他的气息裹挟,沉甸甸地压迫。

性的张力无时无刻不在冲击她的意识、她的思考。

“初恋脸,国民女儿,”祁鹤慢悠悠地讲着那些网络上形容她的热词,“你这么乖穿上会不会也很欲。”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戏谑的光。

温岁拎起情/趣内衣。

觉得有趣,会是哪里有趣。

是羞辱她还是和另一个人作比较。

温岁望向窗外皎洁的明月。

钟姒。

他和朋友当初买衣服的对话她不得而知,不过应该也能猜出来。

温岁心口发涩。

好。

只是,靡夜漫长,后来一切慢慢偏离了轨道。

衣服只上身了分钟,床头的台灯晃了晃影儿,便被人粗暴地摁灭。

小猫跳出床底,蹦上小柜,不满地瞪着制造噪音吵它睡觉的主人们,喵喵地叫。

温岁被压着埋进柔软的枕头中,难抑地呜咽,始作俑者不停,掀眼看了看猫,恣戾地皱眉。

他没时间管。

“你放它进来的?”

温岁一句话都凑不清。

他依旧霸道,随心所欲地摆弄,怎么舒服怎么来。

甚至

男人望向落地窗。

后半夜下起了雷雨,也就没能如愿,雷声轰鸣,女孩的声音就更听不见。

洪水中受难者抱着木槌起起浮浮,每每即将得救之时又遭下一轮无情洗刷。

不疲不歇。

东方露出鱼肚白,温岁困得实在坚持不住,受着他鬓角的厮磨。

男人餍足地吻了吻,她闭上眼过好几秒再睁,声音发闷:“祁鹤。”

“嗯,我在。”

“后天是我生日,”她说,“你会回来陪我吗。”

“会,”他说,毫不犹豫地说,“我会回来陪你。”

——

荒唐的一夜只有他的这句话无比清晰,深深地存在记忆里。

温岁从未如此期盼13日的来临。

她喜欢的人,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她的丈夫,会回来。

她感受到情感的草根发芽,令自己雀跃不已。

信鸽的那端盼着回信,暗恋的彼端盼着回音,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幸福,未来也一定会很幸福。

生日夜不会冷冷清清地过了。

她真的很开心,生日的那天,开开心心地和室友聚完午餐,买了一大堆食材准备做晚饭。

家宴上温岁留意过,祁鹤爱吃三杯鸡和沸腾鱼片,她学了好久,还让溅起的油烫伤了自己的手。

不过没关系,女孩望了眼钟,给他发了第一条消息。

[什么时候回家呀]

没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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