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2 / 3)
之语险些便脱口而出,却又临时刹住了车。
几句话在喉间不住滚动,徘徊在齿间几乎呼之欲出。
林安急切地想要说些什么,却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将他的喉头拼命扼住,让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张开口。
他在这股无力中挣扎着,许久,才放弃似地低下了头,颓然将视线垂落。
徐新的声音就在此刻又一次响起,他低低叫了他一声。
林安。
林安抬起头,紧了紧抵托在掌心的手机,好似无声的回应。
徐新在那头笑了笑,稍一顿后,意有所指地继续道:照顾好自己。
办公室内的灯光忽然变得无比刺目,林安鼻息微动,兀然袭上的酸涩骤不及防将他笼罩。
于是对方紧随其后的另一句话,似乎也就一反常态地,闪现出了叫人难以抗拒的诱人光泽。
林安听对方接着向自己温柔说道:等下周五晚上回来,我们好好谈谈。
走廊响起同办公室几位老师的说笑,林安恍然未觉,直到彭春林推门而入,惊讶地冲他叫了声,林老师?你怎么在这儿?,才梦中惊醒般浑身一震,仓皇放下了电话,回头对着门口的方向勉力一笑。
彭春林狐疑地打量了他几眼,带上门后问道:身体好了?
林安心虚地转开视线,模糊地应了一声。
彭春林听他声音有些沙哑,抱着刚从他班上收上来的练习册,走到他桌前道:那就好,你们年轻人啊,就是不知道好好照看自己,仗着年纪小,就由着性子胡来,现在正是变天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容易感冒,你看看,中招了吧?说着把厚厚一摞册子放上办公桌,转而道:喏,这是今天方老师给你们班学生做的,她不了解你们班的教学进度,也不好擅作主张随便挑篇课文就乱上,干脆就安排他们做了套练习卷,连着下午两堂自习,正好凑了差不多150分钟出来。刚好我隔壁上完课经过,就托我捎过来了,刚出炉的,还新鲜热乎着,要么你哪天有时间抽空看一看?或者直接给他们对对答案,都行,随你,
林安道了声谢,低头朝还拿在手里的手机看去,通话不知何时已被对方挂断,他略微失神地收回视线,松口气的同时,目光却变得有些黯淡。
彭春林未曾注意他这隐秘的举措,脸上神色是少见的欣喜,她敲了敲摆在最上头的那本练习册道:难得啊,徐媛那丫头居然也老老实实交了,可把咱们方老师吓得够呛,还以为自己走错班了,林老师,看来这段时间没白受你教育啊,不错不错。
林安一愣,心中也感到有些惊讶,要知道按徐媛平日里的作风,这种走过场式的小测验对她来说,一向没有丝毫威慑力,她能安安分分留下来睡一觉,就已经算是给足了面子了,更遑论将卷子毕恭毕敬交上来,林安讶异的目光在被彭春林压在掌下的那本练习册上逗留了一瞬,腼腆地笑了笑。
彭春林又同他稍微说了几句,回自己座位收拾了一下,道别走了。
办公室重又归于安静,林安独自坐在桌前,微微出神地看了摆在桌角上的练习卷一会,伸手将放置上的第一本拿了下来,红白相交的封面落入低垂的视线,平整得连一条多余的褶皱都没有,林安盯着上面x省语文模拟卷a类的字样看了片刻,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笑意,可随即便又敛去。
被翻开的扉页上除却总纲前言外别无他物,再联合其迥异于其他任何一本练习册的干净气质,林安甚至连最简单的排除都不用做,就能轻易判断出这套模拟卷必定归属于徐媛。
他从笔筒里抽了支红笔出来,将卷册翻到彭春林所说的第六套测试题的页面上,大片的空白涌入视线,林安愣了愣,顺手又拿了班里另一个学生的册子出来对比了下,确定没找错地方后,不由露出了一个苦笑。看来彭春林和方老师还是高估了对方,虽然他对学生一向不算严苛,但公然交白卷,在他眼里可并没有比缺考旷考好上多少。
林安微微摇了摇头,略有些失望地准备跳过这一本,改而去批阅下一个,却在合上的瞬间,瞥见了被带起的书页后隐隐浮现出的娟秀字迹,他一怔,迅速将题册重新打开,只见全数空白的默写选择阅读等题背后,是一篇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命题作文。
题为《选择》。
我时常想,如果我能退回到十年,又或二十年前,像我小叔那样潇洒并肆意地活着,该有多好。
林安目光投射在灯光下尤为耀眼的白色纸张上,只见书写者在开篇这样写道。
徐媛的文笔其实很不错,和她平时所表现出的轻佻散漫不学无术大不相符,甚至可以说是在林安不短的教学生涯中难得一见的思维敏捷言词幽默,而这也是林安接手7班以来,第一次有幸阅读到徐小姐的大作。
文章的中心人物在开头便已被点明,林安在开端那句话上停留片刻,撇开心底悄然升起的畏怯犹豫,目光不受控制地开始缓缓往下移动。
徐媛显然对添油加醋和胡编乱造等一系列创作手法掌握得很是娴熟,千字左右的篇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