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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终春生(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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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发抖起来:“不…你们唐家便是骗我他死了、好让我不入你唐家之门罢了。是不是?”梦里少年低低的笑声仿若还在耳边,眼泪簌簌从她眼眶里夺出,一手扶住门框稳住险些跌倒的身形。

面前的男人没有回应她,默默转身苦笑念叨道:“若是那样…也好…”

字字落入她的耳中,那五脏六腑就如手帕子般被人拧了个趟,手脚便开始发软起来。“让我见见他…”

唐文山闻言停住脚步,微微侧身道:“江小姐莫要为难我,我今日前来已是违了父母心意…”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江从芝小走两步拦在他的面前道:“你既然把镯子都给了我,便让我去送他最后一面。”

男人眼镜下的眸子死寂一般黑,他沉默片刻道:“他已经在回苏州的路上了,落叶归根,总不能让他留在上海。”

江从芝抬起的眉头动了动,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为何这么急?你就是在骗我是不是?”见唐文山没有答话,她用手拽住他的袖子扯了扯道:“你回答我啊。”

对面的男人皱了皱眉,挥手将她的手扬开道:“让你不入唐家有千万种方法,我没必要因为阻挠你而咒我弟弟。”唐文山的力气有些大,江从芝一个不稳跌了下去,他也没有要伸手去扶的意思:“唐家有训,妓不入门,我将这镯子给你已是仁至义尽,你莫要再纠缠。况且,你若当真对我弟弟深情,他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听着他语气里淡淡的嫌恶,江从芝几乎要笑出声来,他在怪她害了唐俊生,可他自己呢?“明知道白玉与你有意却将他推出来成亲,后来白玉对俊生生情,你又来横插一脚,你不如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反省一下你们唐家是不是才是最恶心、最可恨的那个?!”惊怒交加,她连说出的话都是颤颤的。天边刚泛起一点鱼肚白,江从芝坐在地上仰着头看着他,许是惊悸或是怨愤,脑中闷闷地开始发晕,站在眼前的男人逐渐让她瞧出了唐俊生的影子,泪水一下就涌了上来,眼前的世界越发花白起来。

唐文山骨节被自己捏得泛白,是了,他有什么资格怪她呢?他喉结上下滚了滚,却终究没说出一句话来,再也没看地上的女人一眼,转身离开了。

在唐俊生出殡的当日,也就是在白玉被捕后短短四日后,白玉被宣判以“故意杀人罪”处死刑,又因其“义愤所生,心术亦悯”,最终判处无期徒刑。这一判,唐白二家的事铺天盖地登上了当地的报纸。如今南方一大军阀势力倒台,再牵扯上上流圈子的情情爱爱,这件事不仅迅速在当地的花边报上流传开来,就连《申报》、《民国日报》、《新青年》、《时事新报》等也都相继报道了此事,将之前江从芝失踪、到德记码头流血事件、再到唐俊生过世的种种,都归咎在白玉这个不可理喻的疯女人身上,甚至有些文章还写白兆东战败也不抛开是因为这个不省心的女儿。

顺着这些报道,有将白兆东的花边往事拿出来说的,有写了话本子的,更多是惋惜江唐二人的凄美爱情的。而江从芝也着实大大得益于这些报道,门脸还没装好的小铺子这两天几乎被人踏破了门,倒是叫香明忙得应接不暇,还不得不雇了一个短工帮衬。

黄熙到店门口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但铺子里还有一两个学生和几个男人正挑选着物件。香明一见黄熙,便急忙笑着迎上去:“哎哟,黄督察长您可来了,说好的前日来,怎的晚了几日?”

黄熙愣了一下,但见铺子里那几个男人转过头来看着他默默耳语,也不分辩道:“署里太忙,今日才得空,江小姐呢?”

香明指了指后面说:“在后面。”

黄熙看了看几个男人有点不善的眼神,绕过柜台往后院走去。刚挑起帘子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衬衫长裙的女人侧对着门跪在地上,正在往身前挖的一个小洞里填着土。看着她一捧一捧地把旁边的小土堆往里面推,黄熙边走过去边道:“怎么不用个铲子?你这样要弄到何时?”

江从芝抬眼看了看他,见来人是黄熙,微微笑了笑道:“都快好了。既然进不去他的灵堂踏不进他的家门,只好将他给我的信物埋了,就当我送送他。”随后又是想到了什么,抬头问道:“你去送他了吗?”

黄熙点点头:“我昨日才从苏州回来,有很多人前去吊唁,放心,他不会孤单的。”

江从芝沉默了一下,又低下头自顾自埋着土。

“这几日还好吗?铺面这边有没有捣乱?”黄熙想到刚刚那几个男人见到他的表情,说道,“该雇人还是还雇人,别到时候被无赖缠上。”

“雇了,今日走得早罢了。”

黄熙见她没有聊天的意图,叹了口气切入正题道:“我今日来是把伯曼的叁间铺子的地契给你。”

江从芝听到这顿了顿,道:“放那吧。需要我做什么提前知会一声就行。”

黄熙见她头也不抬,将公文包里抽出一个文件袋放到她手边的土地上:“不用做什么了,这铺面你要转手也好、经营也罢,都不用来过问我了。”

“什么意思?你们不查了?”江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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