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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七(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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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助教的熟悉在带来极乐后,本该伴随无穷的罪恶感。但喜悦接二连三,让我顿时忘记自己正处于多么危险,一刻不得放松的困境。

都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的安乐骤变于第七次实验课的前一日。

我们的系教室多在医学院里,有时还会佔用医学系教室。

那一天,上完普通生物后,我与洁瑜一面间聊,一面下楼,准备离开医学院。

每次与她聊天,我总是羡慕她是多么的年轻,没有空白的岁月,无缝接轨的上了大学,也对自己的科系无限满意。

可自从多了我自认为可以视为朋友看待的阿则后,这样的情绪逐渐被尘封,直到下一秒鐘来临前都是如此。

转角处,下了楼梯的我们恰与上楼梯的人迎面相错。这本来不是什么特别的事,但在看清正面迎向我瞳孔的人的剎那,我的身体比起大脑,率先感知到即将衝出心房的恐惧,下意识的闪躲对方。在洁瑜面前,我只能佯装没看到对方的闪避。

「语昕你怎么跑那么快啊?」

身后的洁瑜频频呼唤,她一定觉得我的举止很反常,当下加快脚速下楼的我可是连自己的名字都愿意拋弃。

不料,一隻强而有力的臂膀逕自从后方拽住我的手腕。

「姐姐,你干嘛假装不认识我?」我应该要头也不回的逃离啊,为何听到他可怜兮兮的语调时,却依然会为本能的愧疚反射性回头?

当我不争气地回首,除了弟弟光是眨两下,就足以让一票女生晕船的勾人眼睛正委屈地直盯着我,他后头的洁瑜更是以极度吃惊的表情目睹一切。

洁瑜一定在想同为大一新生,为什么大一医学系草会叫我“姐姐”吧!

现在离开还来得及,我一点也不想将不堪的自己展示在洁瑜面前,也不想让洁瑜知道我有事没告诉她。

我想挣脱被扣住的手腕,弟弟的手却越扣越紧。正与内心的焦急匆忙拉锯时,我口袋里的证件突然命运性的滑落,学生证、健保卡与身分证全洒满一地。

虽然弟弟因突如其来的插曲松手,但已经来不及了。

洁瑜见状,好意的为我拾起证件,包括上头写有我生日的身分证与健保卡,她一定看到我足足年长她一到两岁的真相了吧。

我万万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不敢知道她的神情,当时的我遭绝望的响雷轰得晕头转向,已无法多加顾虑谁谁谁的想法或眼光。

「谢谢」

我一把接过洁瑜递还的证件,一股脑儿的直奔出大楼门口。

完蛋了,洁瑜一定很失望,认为说谎成性的我很差劲!

怎么这么快就藏不住了,而且还是在这么不巧的状况?

都怪我大意,太耽溺于与阿则相处时的兴奋、期待、喜悦等等情绪,以至于忽略自己还走在钢索上,得意忘形了起来。

难逃从高处坠落的结局是我罪有应得!

只是往后我该如何面对洁瑜呢?

意识如同自由落体下坠,毫无头绪的我只能无止尽地奔跑、再奔跑。跑着跑着,隔天的实验课在我心仍旧高悬,无限混乱之际来到眼前。

上课习惯提早到教室的我,这次也早早抵达实验室,望着门口进进出出的同学,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虽然每次的实验课都是我交感神经最兴奋的时候,今天全身却反常地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紧绷,且这缩紧至高点的情绪里,夹杂更多的是低落。

此外,最使我意外的是,洁瑜没有来上课。

所有同学一一签到,唯有她的姓名栏始终是一片空白,我的座位旁也是难得的空荡。

她实在非常厌恶我,厌恶到不知该怎么面对我,所以才选择请假吧!

我的失败、我的羞耻、我最不想面对的事物,现实是何等残酷地逼迫我展示一切于将相处四年的同窗。

完了,真的完了。

这种绝望不同于以往的失落,胸口沉重到像被活生生埋葬土里,让我喘不过气。

只是现实不允许我设限在自怨自艾中,因为洁瑜没来,又不幸恰逢比较繁重的实验量,今天的我得独自完成两人份的工作。

别组同学分工合作的实验速度是我的整整两倍,只有一人的我除了速度减慢外,还不能在繁琐过程出任何差错。

想当然,这次实验,我又是最后一名。不过也幸好经过毫无间情思考任何与实验无关事物的繁忙,我的心情才稍稍安稳了一些。实验的最后,实验室里难得只剩我与阿则两人。

我走到讲台,惯例地帮忙拿结预报,然而就在我踏出前脚前,阿则早一把抱起所有结预报,并未有让我分摊的意思。

我狐疑的凝望他,没等我开口,他率先询问:「你今天好像没什么精神,发生什么事了?」

原来我的各种状态,阿则都看在眼底,这使我莫名感动。但我能这么麻烦人家,直接将鬱闷往他身上倾倒吗?

无义务承受我负面情绪的他,会觉得我很烦,或认为我是没有用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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