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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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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是他刻意暴露,许眠欢大概会永远以为他是光风霁月的好班长。

于是当全网都没有霸凌者的准确姓名时,恐怕班里的每一个人都以为自己是真凶,他们或许还会愧疚,为自己之前对宋溺言的误解而愧疚。

凭什么霸凌者可以这样随心所欲地掌控所有,凭什么他可以这样玩弄每一个人。

澎湃的愤恶主宰许眠欢的全部心神,直到提示进站的广播音响起,她才大梦初醒地眨眨眼,敛去眼底所有明晰却又无可奈何的恨。

她沉默地和楚宁墨并肩走回去,许眠欢的脑子实在是乱成一团糨糊,以至于当她与许忠徐柠只有几步远时,才惊觉他们在吵架。

许眠欢草草听了几句,他们吵得很凶,叉腰骂出的那些字眼粗鄙肮脏,体面被扭曲成狰狞通常只需要两双愤怒的眼,明明在她走开以前,许忠和徐柠仍在维持那仪表堂堂的虚伪和谐。

许忠和徐柠的矛盾在于徐柠的隐瞒,许忠认为徐柠不该不告诉他许眠欢被囚禁的事情,而徐柠则坚持自己并没有义务告诉他,于是他们争吵,于是他们互相指责。

身旁的楚宁墨无意中听到争吵的内容,他有半晌的愕然,随后别头意味不明地看一眼许眠欢,在登车前留给了许眠欢最后一句话:“所以许眠欢,你离不开他的。”

他说的是她离不开他。

直到深夜,许眠欢才明白他这句话里的深意。

她那时正躺在陌生的房间里,父母又在门外吵架,而她浑身都在哆嗦,下体躁热的空虚折磨得她几近发疯,许眠欢用指尖狠狠掐住手心,可这不过是徒劳——痛觉并没有抑住半分沸腾的情欲。

她像是被情欲改造的人工智能,从前明澈的眼底如今溢满落潮的春情,从前单纯的纯粹笑意已经污浊,如今笑起来都会含有不经意的媚。

许眠欢不可避免地想到宋溺言,想到他俯身时稍哑的轻喘,想到他垂眸时的高傲与痴迷,想到他抱着自己时的一声声病态呢喃,想到少年精致的五官,微抬的眼尾和那常年假惺惺的笑痕。

然后她发现自己脑海一白,下体瞬间汹涌的浪潮大喇喇地揭露残忍的事实。

房间外是父母愈演愈烈的吵架。

房间里的女孩目光空洞地盯着床单上的湿痕,这一刻的绝望胜过从前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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