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原本就是皇长子,按你们北卢的规矩,和汉人是一样的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你继承皇位也没什么不对的。何况,你那位出逃的老父亲与我们靺鞨有仇,你却没有,我何必为难你呢?既然继位了,我自然认你是北卢的皇帝。”
他撮牙花子,似乎在思忖着什么,故意吊着胃口不再继续往下说,而下面三个人听着,不仅惶恐,而且惶惑,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唯有翠灵的脸色已经微变,她跪坐在地上捂着脸,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地盯着北卢伪帝,几乎想把他杀死。
温凌隔着御座,视线也看不到她,喝了半盏酒,终于又说话了:“当然,两国交兵,揍到你们老实认错也是难免的那么,贵国主现在可知错了?”
伪帝嚅嗫着不知道说什么。
温凌嫌他迟钝蠢笨,翻了翻眼睛又说:“我们靺鞨与你阿爷有仇,你呢?是想着孝道,还打算继续孝顺你阿爷么?”
这话明白得很了。伪帝终于说:“我想孝顺他,他却想废长立幼,如今大概只愁没机会杀了我给他二儿子报仇,我孝顺他?呵呵,我是傻子么?”
他真的苦笑起来,摇着头说:“老头子做下的错事多了去了!不服他的人也多得很。当年贵邦的公主嫁来时,他还是太子,为他阿娘不失宠,进了多少谗言!两国交恶,他便是始作俑者,我虽然是儿子,也不能捏着鼻子硬说他好!如今更别提了,他躲在戈壁滩里,还想着哪一天杀回来,要把我明正典刑呢,檄文都发了!”
他的一个夷离堇,在下头偷偷拉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家国丑闻,还是少提为好。
但这位废帝说顺了口,甩开继续道:“大王若能给我机会,我当然要牢牢固守幽州;若是大王给我国改错的机会,那可就更好了!”
温凌微微笑道:“如此,当年我们靺鞨的兀里珠公主,可否追封为皇后?”
伪帝道:“一句话的事,定会为兀里珠公主正名。”
“降表昭告天下,得写清楚你们的罪过,而我们靺鞨只是如父兄一般,行使教导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