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么无可理喻 01(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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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公司以后,他们往公车站去,本来她等的公车来了,他接下来应该会跟她道别说拜拜,然后目送她离去。但她搭上公车后,他竟然也走上车内。
薛槿荷满是迷惑和惊异。
可是杨嘉凡却彷彿没觉得自己有多不可思议,一上车就往后走:「最后面还有位置可以坐。」
因为他率先走过去,薛槿荷也只好跟过去。
乘客不算多,不过空座位也只剩最后一排。
杨嘉凡到达位置后停住步伐。
薛槿荷于是也停下步。
他道:「坐里面。」
她听了,小心鑽进里头座位,他才坐上来──位于她邻座。虽然他没说,她却觉得这么做的理由,很可能是基于安全,像他们第一次一起搭公车那样,将直桿让给她扶。「你今天工作都做完了吗?可以准点下班?」
他静几秒,坦承道:「其实还没有。」
薛槿荷见他表情,似乎不用再问,也能知道他做出这番行动的原因:她不知道该不该按照他的话下班。
「看你可能会继续坐下来工作。我只是想,如果我也说要下班,你应该会松口气跟着我。这样至少你不会继续留下来。」所以他进到办公室并看见她犹豫的姿态,他才急忙收拾提包,关上电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必须马上拉着她离开公司。
这是身先士卒吗?
薛槿荷忍不住暗想。
「可是你工作不是还没做完?已经计画过的工作步调,忽然被打乱。之后要再追上可能会很困难。」尤其当时无法做的那种不得已,会让人觉得混乱与彆扭。她自己也是,所以她知道。
「是很困难,但值得就好。」
简单明瞭。
但这样的简单及明瞭,反倒让薛槿荷深闭上嘴,不知道该说什么。馀光中有杨嘉凡定定的凝望,然后,他忽然微微笑了。
究竟要她说什么……
薛槿荷纠结一阵,终于想到话题:「你和上头谈什么?没谈到我这几天做不完的资料的话,是讨论公司最近的事?」
他思索,语气很一般:「只是了解一下最近公司的动向。大约准备进行的、正在进行的,还有考虑要进行正在规划中的。」
「突然去找上头问?」
「只是单纯问一下。」
虽然从他嘴里说出单纯,但她听了,怎么有些不单纯。「问之后,要做什么?」她停了声,才补充说:「我知道我不过是一名小职员,管理阶层的决议跟我根本没有太大关联。不过……」
她单纯想知道他为什么──她也只是基于「单纯」。
杨嘉凡满脸不在乎她口中的小职员,反而诚实回:「这样我才能知道上面交给你,说要急着处理的文件,究竟是不是真的需要紧急处理;能区分出哪个先做,哪个放慢点也没关係。」
他说完这句话,好像也把绕着圈探问上头的目的性给用尽。
薛槿荷微睁眼。
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她?
不想让她继续莫名其妙加班下去?
薛槿荷唇微闭,回视凝着她的他。虽然和他讨论过工作量倍增的问题,分析过原因,却料想不到他会真的跑到上头那里。杨嘉凡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呢?他原来是会去做对自己上司打探,并且想方设法暗暗抵制的事?
还是,也是「单纯」为她?因为是他珍惜的人?
「那……」薛槿荷语尾拉得很长,探询问:「你不回家吗?」
不清楚她的话题是怎么跳的。
杨嘉凡正要开口,眼却往窗外晃。他半起身压下车铃,扳正身姿站直。「家到了。你的家。」
薛槿荷闻声,恍然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忘记要下车。
其实没注意到要下车,不过是件不怎么特别的事,可是他这时脸上温和的笑意,印进她眼里,却有种令她羞愤到某种极端境界,无法抑止都想要闭上眼的强烈衝动。
怎么会忘记下车呢?
薛槿荷装起若无其事,见他率先从座位上下来,让出空间,她才慢慢走在狭窄通道。车门打开了,她跟他后头,也付出公车费然后下车。
他们走往她家路上。
脑袋被夜风吹拂一阵,好像稍微变得清醒,可是当薛槿荷醒神过来,发现明明是往她家去,却是他走前面,像为她领路。
走进小巷,她家已近在眼前。
薛槿荷看着他的背影,他却好像完全没有要走。
她半疑惑,从包包里拿出钥匙,更快越过他,佇立公寓大门前开门,「我上去了。」
杨嘉凡也停至门前,对她的话没有异议:「马上躺下来休息。先睡饱觉,之后的事再好好想。」
「我虽然很累,可是没有过那么早睡。」她为难。
「是为了让你好好休息,才希望你今天不要加班,准时下班回家。」
「可是我觉得现在要我睡,我也睡不着。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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