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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拿。」没有给她转圜的空间。「今天就让我们好好地庆生吧?」

于是,他们又叫了两个蛋糕吃。

在这间酒吧里,每个人都只有一杯的时间。

当勿忘我的花瓣像羽毛一般掉落到了杯底,又心遵守着规定,带上包包往门外走去。

经过吧檯时,一如往常地接过特地准备的沙瓦小杯,将里头的桃红色液体一饮而尽。

走回到街上时,不需要等到冷风迎面而来,醉意早就已经消失得一乾二净,彷彿这一整天从来都没有接触过任何酒精一样。

两侧的骑楼下已经睡了不少人,流连在巷弄里的不归者也早就已经去了别处。

又心的怀里像是一颗中空的巧克力球,表面是甜的,却一捏就碎。

于是,她没有任何一点依恋,直直地往回家路上去。

停好车,又是半小时过后。

回到了熟悉的大楼、健全安稳的电梯里、到了楼层,门一开,就看见阿树差劲地睡在门口,相机掛在门把上,手边摆着一手啤酒,其中有五罐空着。

不用想也知道是钥匙丢了,但既然有钱买啤酒,她不明白为什么不找锁匠、或是打电话给自己?

罢了,又心也没心思多想,她轻轻晃醒了阿树,将他搀扶进门。

阿树的酒量一直以来都很差、酒品更差。他看见又心终于出现,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就只是一如往常的闹着脾气碎碎念,然后抱着全身的酒气趴上床。只醒了一下子,又很快地昏沉了下去、打起了鼾。

一边卸下随身物品,又心同时对依旧脏乱的地板感到无力,虽然不意外,但现在也没什么心思收拾,仅仅是把外头的空酒瓶给收了进来,再把阿树的昂贵相机小心翼翼地摆上桌面。

身体的痠痛告诉她,今晚已经够疲倦了,是时候该好好冲个够热的热水澡,趁着雾气还没从身上散开之前赶紧吹乾头发,舒舒服服地换上睡衣,好好睡个觉,明天是假日,最好是能睡到下午过后,一般来说是这样的。

但随着离开酒吧后的时间越来越冗长,巧克力的外壳早就已经融化成了丑陋的样子,中空那份不安的寂寞感佔据了整个脑袋。

又心边脱下套装掛好、一边大口吞下阿树喝剩的啤酒。

然后,把巧克力捏碎。

她喝着、边脱着,酒罐空了、身上也没有任何负担了。

匆匆爬上床,一俯身便吻上阿树的右肩,往上吻,直至紧贴着嘴唇,同时一边探手拉开廉价皮带。

她孱弱的臂膀已经被惹得颤抖,寂寞感将理性近乎侵蚀殆尽。

好冷、好喘、好难受。

不消多久,在又心的胴体底下,那醉汉开始有了点反应。

他粗鲁的翻过身,一手把又心搂上胸膛。

鼻腔里灌进好浓重、好真实的油漆味,又心在喘息之外,只把多馀的力气都用来呼吸,虽然混上了体味和汗臭,但很可悲的是竟然能够从中找到那份安全感。

大口大口地,就像是平底锅上沸腾的热油,突然被液态氮急速冷却,疲弱的身子终于不再颤抖,如梦一般放心地享受着。

黑影交织在窗帘上,像幅墨画舞动,而窗外,雨似乎开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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