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3 / 4)
……”
向青其实说来还是很心虚的,她还真的这么想过,要是叶棠拒绝了她,她不是就和sue一个处境,这么尴尬,还不如辞职……
“叶棠都没泡上手,前途就先不要了?设计部出来的衣服可没人知道作品后面的设计师是谁,更不说提高自己的知名度。你这么得过且过,是不准备继续往上爬了?依你看,叶棠是主要的,你的事业是次要的?”
向青很快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她不可能三年五年十年都只在设计部里过,往上爬是一定的,而且目标就是设计总监的位置——现在言澈给她这个机会,她要是不肯,这个位置她将来不可能再有什么想法了。
言澈又说,“而且向青,你跟钱没仇吧?总监的工资可比普通设计师高了整整一位数,你这是花血本在泡叶棠啊……”
向青顿时一口老血哽咽在喉——她压根没往这面深的层面去想,钱的事都没纳入考虑中。
言澈漫不经心地搭话,“姑娘,你喜欢叶棠什么?他都没我瘦。”
“可他比你高。”她靠在窗前面,拿手把玩着台子上的尺子、画笔,“而且他着装风格比你高大上,何况深色系显得人瘦,你两站一块看起来他比你瘦。”
“你怎么不说他眼光陈旧?你看,他这个人,又刻板又毒舌又装逼,说话做事不讲究人情世故,经常把人批得下不来台,傲得都恨不能拿下巴看人了,居然还真有你们这些小姑娘喜欢她……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言澈说来长吁短叹,“你摸着良心说说,我怎么就不如他了?”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知道他只是表面上这样而已。”向青手里正拿着她平时用来画图的铅笔,在白纸上信手起稿海棠画,“每个人都有自己自己的生活方式,他看起来是不善交际了一点,但既然品牌的尖端有他的一席之地,就表示他的才华已经不需要用交际手段来支撑了,这一点更令人钦佩。”
言澈不说话了,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这低笑听起来更像哽咽。
半晌,他说,“向青,你还真的感觉不出来……我喜欢你?”
向青下意识就接了一句,“那你喜欢的太委婉了,真没感觉出来。”
话刚说出口她就有点懵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言澈是呈口舌之快还是认真的?不可能吧,就他这个性格,跟谁都能扯上点感情纠葛,要说正经的女朋友嘛,言澈怎么可能交女朋友?要他从一而终,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向青不能想象言澈会喜欢她这件事,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向青,我是在一个服装厂里长大的。”言澈压低了声音进行叙述,“我妈十七的时候在镇上认识我爸,稀里糊涂就跟着他走,怀上我的时候,两个人连证都没领。我爸不愿意负责任,有天悄悄拿钱跑了,我妈到处找他,结果却发现他连名字都是假冒的。可她没放弃我,一心一意要把我生下来,找了个小服装厂做工,图的就是有个住处。厂里一个小工喜欢她,跟她说只要把孩子打掉,就跟她结婚,可她说什么都不情愿。”
“厂里的老板不同意她带着个孩子上班,她只好辞职,拿大半年存下来的钱租了个床铺,照旧是睡在一个大宿舍里,这期间她就去门口的一间裁缝店给人做零工,收入很低,但时间自由,她能照顾我。到我两岁半的时候,她又找了一个服装厂的工作,这个厂的老板娘是个好人,见她无依无靠的,就接纳了她。白天她把我喂饱了就反锁在宿舍里,一直到下午她回来。”
向青不知道言澈突然间这是怎么了,但这些事她从来没听他提起过,她知道言澈一路走来很难,但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难,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言澈继续说,“到我长大了些,就跟着我妈一起做些零工,大的活做不了,剪线头这些琐碎活还是绰绰有余的。我在厂里住了近十五年,服装的整个制作过程我都烂熟于心,高中的时候,我已经能帮着厂里的师傅打版剪裁。后来闲暇里随便涂两张稿子给厂里的设计师看,有一款还真的投产了,老板说要给我钱,我没要,他就送了两件衣服给我妈……我妈高兴地一直抹眼泪,抱着我哭,夸我有出息。”
“我心里知道,她就指望着我,指望我能出人头地。她把省吃俭用下来的所有存款都花在我的学费上,你知道,艺术院校的花费是很高的,可她省得自己饭都吃不饱,硬是把这笔钱给我省出来了。”言澈不着意地说,“但其实这一行……前景没那么好。我大一的时候那个服装厂就关门了,老板的店一再亏损,已经养不起厂里三十来个工人了。我毕业出来面试了不少服装公司,还在其中的一两个公司里面做过两三年的设计师,可终究看不到发展。”
“上班画稿,下班画稿,勤勤恳恳地拿着两千三的工资,到处山寨国外的优秀作品。我妈癌症住院的时候,我连化疗的手术费都拿不出来,就这么让她走了……”
向青试图安慰他些什么,发现自己也如鲠在喉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好安安静静地拿着发烫的手机紧贴面颊,想听清他的每一句话。
“我进fiona的时候,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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