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她不太想殉葬 第18节(1 / 3)
齐坞生站在暴烈的阳光下,没由来地有些惶恐——他觉得自己一直苦苦压抑的、连他自己都被骗过去的汹涌感情被毫不留情地暴露在光下。
他自己阴暗的心思和不该有的感情让他备受煎熬。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不对了——他是皇子,但是他在嫉妒一个太监。嫉妒他得到了娘娘的宠爱,嫉妒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让娘娘笑起来。
看齐坞生傻站在原地,齐晟有些得意地安慰到:“你不必和我隐瞒,父皇老的都不行了,他那些娇花儿似的嫔妃你喜欢几个都可以。王美人、韩贵人……”他掰着手指数了很多年轻妃子的名字。
齐晟放低了声音:“她们都怕死,所以只要你勾勾手指……暗示一下…”
少年听不下去了,他无法接受齐晟将秋仪和那些女人放在一起,那是对秋娘娘的侮辱。
“秋娘娘不是那样的人。”她是那么善良、坚强,永远不会放弃。她不是为了活命去和皇子私通的人。他真是昏了头了才会留在这里听这个疯子的胡言乱语。
“哎哎哎,你别生气。”齐晟又一次叫住齐坞生,这个弟弟太不沉稳。贵妃和其他女人不一样?莫非自己这个弟弟已经试过,但是被拒绝了?那也有办法啊。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回到草丛中抱出一只白色的猫。
普通的猫根本不会这么乖巧地等着他,也不会这么温顺地被抱起。齐坞生看过去,发现猫的脖子上挂了一个超出它身体能够承受重量的金锁头。
这个金锁太沉,让猫完全抬不起头来,只能靠着齐晟的手臂虚弱地喘气,它的全部力气都用来在锁的控制下呼吸,无法自由跑动。
齐晟爱怜地抱着自己的猫,心满意足地说道:“你的贵妃就跟我的猫一样高傲。你得懂得用些手段啊。”
齐晟自诩对猫极好,用最华美的窝还有数不尽的佳肴来喂养他的猫。而猫只需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他觉得这很公平。
白衣皇子抱起白猫平视:“咪咪一开始还会挣扎,但它现在离不开我了。它的头没有我撑着就只能靠在地上,或者死。”
齐坞生冷漠地回答:“皇兄无事的话我就告退了。贵妃娘娘是活生生的人,还望殿下今后慎言。”
齐晟不懂了:“人怎么了?我介绍一个能打造人链的工匠不就完了吗。”
他的眼神中干干净净,他是真的在疑惑齐坞生为什么不能理解他的意思。猫能锁,人当然也能锁。
齐坞生终于忍不住:“贵妃娘娘于我恩重如山,我对她只有仰慕。她也并非是你口中趋炎附势的小人。”
齐晟这才意识到他们两个人说的不是一件事。他有些懊恼。驯服猫的手段是他的独门秘诀,竟然就这么泄露了出去。不过更让他气急败坏地是齐坞生的拒绝。
他对着那个背影愤怒的叫嚣:“你等着吧,我们身上留着同样的血。总有一天你会控制不住你的嫉妒和恨,你会知道我才是对的!”
齐坞生的脚步一顿,但是头也没回地离开了御花园。
他此时觉得齐晟的话,荒谬至极。
“赵掌柜说的什么话,我哪敢多收您的钱啊?”
许是在富贵繁华中浸淫久了,说话的商贾言行举止间满是豪气。他姓胡,掌管着整个齐国大大小小的布料供应。这一次他和米商勾结哄抬市价趁机在南方发了财,但是任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在京城造次。
赵喜此时已经是个独当一面的生意人了,半分不见当年做学徒时的怯懦,闻言只是轻轻点头。秋贵妃暗中操控的这家裁缝铺往来皆是权贵,愿意供货的布料商大有人在,别说只是原价,就算是半价都会有人抢破头。
打发走了胡姓商人,赵喜有些头疼地看着这么一大堆布料——质量一般,花纹普通。真不知道宫里为什么差人传话花这笔冤枉钱。
此刻,秋仪却并不觉得这笔钱花的冤枉。
今儿一早,她让人带了手谕请米商的妻子进宫小叙。裁缝铺那边给的消息是这位夫人出身名门,嫁与丈夫之后也算是共同打下了半边家业。——不是个好拿捏的角色。
张夫人用帕子稍微拭过鼻尖,坐在殿里默默饮茶,一副眼观鼻鼻观心不愿说话的样子。
她心中知道这位贵妃想说什么,她想让米商布商降价开仓赈济灾民。夫人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也就是自己好心还愿意过来演戏,那胡家可是铁了心叫板到底。
只要粮布两商沆瀣一气,没人能拿他们怎么样。
美人坐在主位,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她看着外面变幻的日头心中泰然自若。
秋贵妃这般安静,倒叫张夫人不安起来。莫非她要把自己困在这里,直到服软?可是后宫不得干政,自己的母家也并非好欺负的。想到这,她攥紧的拳头又默默松开。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到了下午,许久没有聊到正题,张夫人也心虚起来。就在这时,她的家生奴才急匆匆地过来附耳说了什么。
她的脸色一变。
——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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