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从循实求名开始(4 / 4)
知识基因和实践活血之蕴藏所在,最值得人们用心和用力,如果能轻易地外译,倒是奇怪了,倒是不正常了。换句话说,一个毫无难度全面对接的翻译过程,通常是一个文化殖民和文化阉割的过程,一个文化生态多样性消失的过程,对于一个有志于自主创新的民族来说,无异于声频渐高的警号。
从这一角度看,创新文化的基础工作之一就是创新词语,弘扬文化的高端业务之一就是输出词语,包括不避翻译难度、增加翻译障碍、使翻译界无法一劳永逸的词语,哪怕造成理论对外“接轨”大业的局部混乱和一时中断也无妨——这有什么可怕吗?这有什么不好呢?说岔了就暂时岔一岔,说懵了就暂时懵一懵,可持续的差异、隔膜、冲突难道不正是可持续的交流之必要前提?
一个不岔也不懵的美满结局未必可靠,也未必是结局。
作为文化活力与生机的应有之义,作为古今中外所有文化高峰的常规表现,历史一再证明,富日子里不一定绽放好文化,但新思想必然伴生新词汇,促成命名系统的不断纠错与校正。孔子说: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面对一个全球化或多种全球化交织的时代,在深度吸纳世界各民族文明的前提下,采众家之长,避各方之短,从洋八股中大胆解放出来,在一种大规模的自主实践中真正做到循实求名,对于当今中国来说必不可少,也非常紧急。
如果这一片土地上确有文化复兴的可能。
如果这里的知识群体还有出息。
2009年11月
最初发表于2010年《天涯》杂志,原题《慎用洋词好说事》。
注释
[1]如亚里士多德称:……thternandiovableanddependent……suchbegsarethecelestialbodies——《taphysics》byaristotle基督教重要理论家拉辛格也说:begisthoughtandthereforethkable——《troductiontochristianity》byjosphkardalratzr,1990
[2]见《aterfexchanrce,dice,andsciencethedutchgoldena》byharoldjok,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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